“不要忘了,苏醒。”贺旗微微一笑,指了指路灯下的那修长身影,张德利一愣,随即脸色就有些苍白起来,半晌,才低声叹道:“机关算尽,却忘了你们本来就是一起的,这,都是命,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我说过,可以给你机会,这句话,到现在也是一样的,只要你加入我们,站在我们的这一边,那个男人,就会耐不住寂寞跳出来亲自下这一盘棋,你所需要的,就是这样面对面的机会吧。”
“这…”张德利犹豫片刻,悄悄的看了一眼同样脸色阴沉的马成空,他多少都算个说话算话的人,早先他可是答应了马成空想要从前门那里借些力量,然而贺旗早些年那些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站在自己身前这西装中的男人,正是当年千门的大敌。
“千门八将已经很久没有团聚了吧。”像是看穿了张德利的心思,贺旗再一次的微笑起来,看着马成空高大的身形缓缓的说道:“或许很快,李撞想要的东西,就会由那个人亲自交给他了,有时候,绕很远走的路,真正的终点也只是起点而已,何去何从,你自己的选择。”
“我早就说过,不该让这个女人进来的,可李撞却是不听,如果不是这样,你们又怎么可能猜得到我这一步棋。”无法继续伪装下去的马成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苏醒,然后摇着头对贺旗叹息道:“要说继承老爷子身后那些东西的资格,我为什么不能算一个,只要李撞肯听我的,出人出力,凭着我们千门的手段,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可惜,可惜,他这个人,和你相比,还是差的太远,我听说你是个没什么情义的人,如果李撞肯有你三分冷血,或许,我早就得手了。”
“我的那位老朋友可不是什么有情义的人,所以,你不如他,至少他明白,凭着你的本事,即便有他站在你的身后也赢不了我,可你却不明白这样的道理,我贺旗站在这个世上,自然有我的道理。”贺旗微微一笑,淡淡的对着马成空说道:“这世上最绝对的,是力量啊。”
“你只是一个人,凭什么说这种话?”马成空不屑的嘲讽道:“我们千门,有成千上万的门徒,千门八将里除了那个女人之外,每一个都能让你后悔得罪了我们,你有什么,两个女人吗?”
“相对的力量遇到相对的谋虑之时,谋虑往往会让力量相形见拙,然而绝对的力量遇到绝对的谋虑之时,所需要承认失败的往往却是谋虑,所以,我之所以站在这里,背后自然是有所依仗的。”贺旗的笑容玩味起来,语气淡然的缓缓说道:“可不要忘记,在这许多人之中,只有我的身上,才流着墨家真正的血液,他虽然痛恨当年那些男人,可归根到底总离不开一个墨字,所以如果我愿意的话,总能借到些东西,千门的成千上万,可比不上他这几十年来的苦心经营,李撞明白这个道理,才会让我亲爱的妹妹加入千门,所求的也只是有朝一日,能够凭着这层关系,得到一个机会而已,而且,也的确如他所愿,这个机会,他已经得到了。”
“这不可能!”马成空眉头一皱,高声质疑道:“李撞明明说过,要我帮张德利做些事情,他怎么可能绕过我们?”
“你太小看了,也太高看了那个男人。”沉默着,沉默着的苏醒,终于冰冷的微笑了起来,那嘲讽的笑容像无数的冰刃一样让马成空突然冷到了心里,然后便是寒风一般的让人颤抖的话语,苏醒这样缓缓的说道:“我说过,他的年纪已经不能再允许他这样等下去了,所以,他选择了李撞,想要玩一场游戏,而他所选择的信使,正是我,苏醒。”
“原来,已经没有知情的价值了吗?”这冰冷寒彻了马成空的心,他自嘲的看了看张德利,又看了看苏醒,突然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道:“我是有野心,可那又能怎么样,千门以实力为尊,只要有了实力,门主的位子为什么不能是我的,以前我总以为,只要潜伏在你们之中得到了老爷子身后的力量,就能把李撞赶下去,可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原来,祖宗的规矩是这样的有道理,我们的实力,真的不能够用自己手下有多少人来算的,李撞看破了我,我却看不破他,我输得,一点都不冤枉,既然如此,那么,跟着你,或许能让他吃惊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