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了航运业,话题就到了金融业上,徐天宝和虞洽卿一番长谈之后,达成了协议,四明银行成为东北银行发行的中国元在南方的总代理,双方各自银行发行纸币可以等额兑换。
徐天宝离开虞公馆时,已经是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照在黄浦江上,一片金黄。蜿蜒的黄浦江象一块大大的金砖一样,如此的诱人。
药元福忍不住赞道:“真漂亮!”
徐天宝微微一笑,说道:“这繁华的背后,埋着多少尸骨,你可知道?”
主仆二人正说话间,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喝斥道:“小心点,轻拿轻放,轻拿轻放,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
徐天宝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中国人正在训斥两个脚步,脚步的脚边,一台机器倒卧在地上,一旁还有断裂的麻绳和抬杆。很显然,是脚夫在抬那台机器时绳子断了,所以那人才激动起来。
相比之下,两个脚夫显得不以为然,他们懒洋洋地说道:“我说这位少爷,是你的机器太重压断了我们的绳子,不能怪我们呐~~”
那年轻人说道:“那还愣着干嘛?赶紧换新的呀?”
脚夫挖了挖耳朵,说道:“没辙,这根麻绳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了,要找根新的,除非去买根新的。”
年轻人急道:“那赶紧买去啊!”
脚夫苦笑道:“还是没辙,我们干一天活儿赚的钱还不够买根绳子的,今天你是第一个客人,咱们还没赚到钱,拿什么去买?”
那年轻人掏出怀表,神色很着急地看了看又合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元,“钱我出了!”
脚夫一看见那块怀表,互相试了一个眼色,又说道:“那也来不及啊,这一来一回,恐怕天都黑了。除非坐马车~~”
“你们存心刁难我是吧?买条麻绳还坐马车?”那年轻人回过味儿来了,“你们不抬也罢,我找别人去,我还不信了,这么大个码头就你们两个脚夫?”
脚夫倒也不客气,收起了家伙事儿,慢悠悠地往地上一座,“行啊,那你自己找别人吧!”
那年轻人更急了,显然他马上就要上船,周围往来的脚夫不少,可一看到那两个席地而坐的脚夫,便笑着走开了。任凭那个年轻人怎么叫喊,都不理会。
那年轻人实在没办法,一咬牙,一跺脚就要伸手往怀里掏
徐天宝上前一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笑道:“这两个脚夫存心讹你呢!”
“可是~”那年轻人一脸的为难
“阿福!”徐天宝朝药元福一扭头
“是!”药元福一挥手,立刻有两个壮汉上前,一前一后,叫声:“起~!”就把那台机器太了起来
徐天宝又对那年轻人说道:“朋友,你上那条船?”
年轻人一脸的感激,指了指不远处的江心号货轮,“就是那条船!”
徐天宝哈哈一笑,说道:“巧了,我们同路~!”
那两个脚夫一看有人出来挡自己的财路,心里很是窝火,可对方的架势,很明显自己惹不起,只能作罢。
“那就多谢了!?”年轻人伸出右手和徐天宝握手,同时示威似的看了看那两个脚夫
上了船之后,徐天宝对那年轻人说道:“我叫徐天宝,还没请教阁下大名。”
那年轻人一怔,“原来是东北巡阅使徐公?收复了蒙疆的民族英雄?”说罢他激动地双手握住徐天宝的手,“我叫鲍丙辰,河北万县人。”
徐天宝哈哈一笑,说道:“什么民族英雄啊,过奖了。你是河北人?那咱们还是大老乡呢,我是河北永平人。”
出手相助在先,平易近人在后,外加还是老乡,鲍丙辰对徐天宝好感大增。
二人正说话间,又有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大声道:“丙辰,你怎么才来,我们还以为你赶不上了呢!”
二人见鲍丙辰握着徐天宝的手,诧异地问道:“这位是?”
鲍丙辰赶紧介绍道:“这两位是我在法国留学的同学,秦国镛、潘世忠。国镛、世忠,这位就是咱们在报纸见过的,推翻满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