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东宫的各处宫门值守的人,全都被晋语奉李承乾的命令,下了严厉的禁口令!
晋语动作俐落的将长孙无忌、杜如晦和魏征三人,悄无声息的接进了东宫。.
在进入李承乾的房前,竟然听到房里传来了清晰的微微鼾声,长孙无忌三人不解的相视一眼,眼里依然存了些微的不悦和不满。
晋语不了解详情,只说奉太子之命,有急事请三人尽快入宫,有要事相商。
听闻太子有急事相商,根本不能等到天亮之后上朝,三人几乎是从被窝里爬出来,套上鞋子,抱着衣服,一路跑一路穿,上了马车仍旧在整理衣服仪容。
现在可好,三人急巴巴的赶来,连穿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浪费,来到太子的房前,竟然听到了里头传来的鼾声!
即便三人心中体谅太子最近的辛苦,不停的在心下告诉自己,按太子往日行止不会如此无理,应该是真真的累极了!心下还是生出了一种被人耍弄的愤怒!
魏征本来就严肃的脸色,此刻更是阴沉的吓人。
他掌管的不只是御史台,更有太子东宫的詹事府!而他也是负责教导太子人员中的一员!
哪怕太子是真的累极了,可既然叫了大臣星夜来东宫议事,就应该让自己清醒一下,怎会做出如此辱臣的举动?
心中火阙难抑,朝堂上都干跟李世民直接顶着干的魏征。黑着脸也顾不得敲门等李承乾应允了,直接在杜如晦伸手拦截之前,砰的一声将李承乾房的大门给推开了。
“谁!”一声厉喝出口,房遗爱的人已经直挺挺的在软榻上坐了起来。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锋利的扫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沙场征伐的戾气自然而然的带了出来。
李承乾、秦琼和房玄龄三人,先是被魏征猛然推门的声音给惊了一下,接着又被房遗爱的举动给吓了一下。
看到正对着房大门的软榻上房遗爱的样子,也就沙场厮杀惯的秦琼,即便是在京城荣养了多年,仍旧见怪不怪。反而心中升起一股熟识的兴奋之意。
其余几人,心中都忍不住有些怦怦直跳。
推开房抬脚进来的魏征,正好对上房遗爱血红的双眼,当时心脏就漏跳了一拍。从脚底心窜上来一股凉气,直透心扉!
因为有魏征在前头遮挡,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两个,并未看到房遗爱凶戾不满的样子,倒是比魏征的情况好了不少。
“是魏大人。”房玄龄上前两步。赶紧挡住了房遗爱和魏征对视的目光,朝房遗爱轻声说道。
看到熟识的房玄龄在眼前,房遗爱收敛了自身的气息,揉了揉没睡醒发胀的脑袋。还有发涩的双眼,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等魏征、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三人被李承乾招呼进来之后。房遗爱也算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想起了自己是在哪里。为何会在这里。
李清也赶紧搬了些杌子进来,重新上了茶点之后,安静的退出了房,和晋语两个带人守在房前后不远处。
看到房遗爱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和房玄龄相携走了过来。
魏征仍旧有些惊魂未定,看了眼房遗爱,有些不安的在杌子上挪了挪身子。
长孙无忌打量了房遗爱一眼,将目光转向李承乾,似在对李承乾说房遗爱有些恃宠而骄了,竟然敢在商议大事的时候,酣然在太子房的软榻上入睡,这也太没有规矩了些。
自己舅舅想些什么,这么多年的亲近接触,李承乾也能猜出五六成,一边招手示意房玄龄房遗爱父子赶紧坐过来,一边轻轻朝长孙无忌摇头,表示房遗爱是自己让他睡的。
而长孙无忌却将李承乾的微笑摇头,给理解为李承乾并不责怪房遗爱,让他也不要纠缠此事。
当下,长孙无忌看向房遗爱的目光里,一丝不善光芒一闪而过,继之的沉沉思索。
托侯君集的福,让房遗爱在松洲之战时养成了一个习惯,即便是再如何的疲累,自身的感知都会敏锐的去扑捉周围的些微变化。
房遗爱在软榻上小睡了一会儿,整个人虽然疲累依旧,却比之之前缓解了一些,感知也比之前敏锐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对于长孙无忌望过来的目光里的一闪而过的不善,房遗爱清晰的扑捉到了!
因为冯铁匠将逝,而孙芸娘有矢志陪同冯铁匠而去,如何也劝解不开,房遗爱心中的压力苦闷可想而知。
不久前,李承乾的举动又暗示房遗爱,说不定明天朝堂上任命的二路西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