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莫要胡说!”是楚楚,楚楚也来了?难道他在半路上与羽熙他们汇合?
“二爹爹,澜澜不错啊,他年轻,可以给菊娘送终的。”满脸黑线,无双太过超脱,他的话常人听在耳里一定无法接受。
“呃……我……能不能说两句。。。。”是小澜风。
“楚,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帮着外人吗?”这是清清。
“我只是叫你莫要乱说。”是楚楚。
“小烟~~~给我吧~~~”是羽熙。
“澜澜,别理他们,我跟你好。”是无双。
好吧,又开始混乱了,每次都会这样,到最后会闹成一团,分不清谁说谁的。不过,这才是菊府的人,这才像菊府的人。
“进去吧。”殇尘为我掀开了帐帘,立时,里面的喧闹声,瞬间静了下来,我抬眸看去,所有人,都站在那里,朝我看来。他们,还保持着前面那一刻的姿态。如同时间的齿轮在我进入时,停止了转动。
入眼先是看见寒烟,他手里正拿着一件艳丽的华袍。羽熙在他身后,似是要去拿寒烟手中的华袍。而在他们的右边,正是刚才在争执的清清楚楚兄弟。清清楚楚身旁,是缩在角落的刘澜风,和赞成他入菊府的无双。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汇聚,然后时间在他们身上,再次缓缓流动。他们的身体都朝向我而站,在那一张张风尘仆仆的脸上,看到了他们眸底的喜悦,和一种亲人团聚才会有的激动。
寒烟扭紧了手中的华袍,张开了嘴,却无法呼唤我的名字。他想叫我,我知道他想叫我的名字,大声喊出夫人,可是不行。他无声地再次闭上双唇,三个月的担忧和忧急,在这一刻化作了他眸内的泪光。一抹自责和自卑划过他激动的神情,他垂下了脸庞。
“夫人。”清清楚楚齐声唤出。我看向他们。清清脸上带着自豪:“夫人,我们把人救回来了!”他重重强调,除了自豪,还有一丝和无双一样,像小孩邀功的感觉。
“夫人,楚楚来晚了。”楚楚正经地说,脸上带着抱歉。
“不晚不晚。”清清立时替他解释,“夫人,我哥正好在我们去的时候遇到,加入我们营救的队伍,和我们一起救出两位主子……”
当他说到这里时,我的眼泪终于无法忍住,掉落下来。菊府的人永远都是一条心。
“夫人!”清清惊呼。
“清清!你说什么了,把我菊娘惹哭了!”无双一下子跳上来,把正在向我偷偷挪动的刘澜风挤开。刘澜风再次缩在一旁。
“我,我没说什么啊。”清清发急。楚楚冷目看他:“就是惹哭的。”
“楚楚,你怎么也冤枉我?我没有。”
“你有。”
“就是你,闪开闪开,离我菊娘远点。”
他们越是吵,我的眼泪越是止不住。泪眼朦胧地看向寒烟和羽熙,寒烟关切地朝我望来,羽熙温柔而笑。他与雪铭一样,略带灰土的脸上是一抹取笑。他知道我为什么而哭,他在取笑我。
他似是想起什么推推寒烟,寒烟微怔,神情再次有些自卑地垂脸,攥紧了手中的华袍,那应该是给羽熙做的。大朵大朵艳丽的芙蓉花,铺在金红色的面料上,富贵而艳丽。菊府里,只有羽熙可以穿如此艳丽的华衫。
羽熙摇摇头,大喊一声:“都别吵了!宝宝可都听得见。”
大家一怔,止住了争吵。
羽熙白了所有人一眼:“都快要做叔叔哥哥了,你们在宝宝面前吵,也不怕丢人。”
大家立时闭嘴,不再说话。
我擦了擦眼泪,高兴地看着他们:“我没事,只是看到大家安然无恙地回来,我们再次团聚,所以心里激动。”
听到此,大家也都放心而笑。
久久缩在一旁的刘澜风慢慢挪了出来:“那……夫人你能不能告诉他们……我也是菊府的人啊……”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交杂。他显得很委屈,也很可怜,就像被人遗弃的流浪狗。
“不然……他们不让我说话……说我没资格……”他眨眨眼,挤出两滴眼泪。真是让人不答应也不行啊。
于是,我点点头。
“嘿嘿。”刘澜风开心地笑笑,忽然对扶着我的无双使了个眼色,立时,二人迅速地,悄然地离去。
我有些吃惊,他们居然已经如此要好?果然还是同龄人的原因?
紧接着,楚楚也拉走了清清。帐内终于变得宽敞,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羽熙再次推寒烟,寒烟低着头,像犯了什么错误。羽熙有些无奈,叹气:“哎……夫人,小烟在自责自己拖累大家,我看,也只有你能劝他了~~”
原来寒烟的自责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