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兵法》
一会儿工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来到李遂面前。少年长得并不出众,放在十万流民中就像沧海一粟,不起眼的紧,但少年却长着一副魁梧的身板,如果不是那张脸上稚气尚未退尽,谁也不会怀疑这已经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好汉了。不过少年的眼睛却总好像睡不醒似的眯在一起,连带着整个脸上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少年恭谨的对李遂施了一礼,道:“先生,您叫我?”
李遂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少年,这个少年时刚起事时就投到李遂军中,起先因为生的魁梧被任命为伍长,其作战机智勇敢,往往身先士卒,在克平山、昌阳的作战中,均为最先攻进城去的一批勇士,很被李遂看中,加意提拔,如今已是个统领五百人的裨将了。
李遂含笑道:“虎臣,此次大军南下,依你看前景如何?”
“末将位卑,不敢言!”虎臣恭谨答道。
李遂亲切的说:“此时仅有你我二人,但讲无妨。”
虎臣轻言一声恕罪:“回先生,依末将所见,此次大军南下,主要看是否能在短时间内攻下宛郡!如在朝廷形成合围之前攻下宛郡,则进退自如,否则……”虎臣低下头,沉默不语。
李遂长笑:“虎臣虽少,却真人杰!”少顷,李遂止住笑,叹息曰:“可惜不与我同心!”
虎臣面上此时才稍露惊色:“先生何出此言?”
李遂慢慢道:“我早知大军之中龙蛇混杂,朝廷的、豪强的,甚至西狄、北蛮的,这些势力在我军中皆有坐探。我不是不知道,不过我需要他们帮我传达一些消息,所以一直隐忍不发。不过前天我截获一只信鸽,始知还有你这条宛郡来的大鱼!”他将一团布帛摔在虎臣的面前,戏谑道:“现在,我是叫你虎臣还是左梦溪?”
少年的双腿已经开始发抖,头上的汗已开始滴滴下落。忽然好像想到什么,少年才稍稍镇静下来:“李先生,如果可以帮你攻下宛郡,是不是可以保住我这条命?”
“哦?你怎么帮我?”李遂故作疑惑。
“先生何苦欺我?既然军中所有哨探皆在先生眼中,宛郡焉能没有先生的哨探?先生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左家要对付那个少年郡守了。又何苦欺我?”左梦溪苦笑,从怀中取出另一布帛,递向李遂。
李遂微笑着接过布帛:“君果不愧为‘百玲珑’左二公子,正中遂之下怀。”他细细的看了几遍布帛,才笑道:“这个郡守真童子也,此时得罪你们左家,殊为不智!”
左梦溪道:“不过我左家只能在暗,毕竟左家世代名门……”
李遂打断他的话,含笑道:“这个我明白,此次合作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好!那在下就代父应允了此事。不过宛郡城破之后,我家可不能有太大损失!”左梦溪慨然答道。
李遂欣然答道:“那是自然!不过左公子今后就不能带兵了。今后还是留在我身边联络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