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北,傻呵呵又买票返回你称之为家的城市,带俩骚钱还飞海南飞三亚,何必呢?你说一个人连爹妈都不喜欢,哪儿还少你这堆肥肉?”
孟不劳有点儿癫狂了:“我在积累原动力,奋斗需要理由,这并不是发泄的过程,我相信我的前途是光明的,如果我每个月码字儿能挣三千块钱,我就不会再卖假烟假酒,我可以逢人就自豪的告诉他们,老子是作家!没错,天天家里坐着那种作家!我没压力,我没负担,一小时500字我可以,一小时2500字我也可以,日更一万算个屁,男人不能说不行,哈哈哈哈……”
关天龙冷漠地注视着他:“你现在难道不是在发泄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怨天怨地不如怨自己,发泄不可避免,就好比你焦灼的时候会找特殊服务一样,这是内心自然而然的条件反射,这是生物赖以存活的本能,你十六岁就祸害了范月乔那个姑娘,课堂明目张胆的跟她做苟且之事,人家反抗把你爪子都抠破皮了你还是不管不顾,想想二十多年做了多少损事儿,现在报应的时刻到了,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你不积阴德怎么成事儿?钱不是问题嘛,凭你偷鸡摸狗两天挣三万的本领,要么死,要么发财,死只会被人害死而不会饿死,你觉得会写小说很牛逼吗?你觉得会武术很牛逼吗?你觉得俩月写30万字很牛逼吗?你觉得一个人打三个人很牛逼吗?撒泼尿照照自己啥逼样,你压根儿就是个伪人,对任何人都虚伪,甚至包括你自己!骗自己的时间长了,连自己都信以为真,其实你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醒醒,大年三十截至目前20点34分,别人吃饺子吃肉吃这个吃那个,而你只吃到一碗面,足以说明问题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俩骚钱很牛逼吗?大过年让你丫有钱都花不出去!畅快,太畅快了!”
孟获孟不劳望着窗外夜空中闪烁的霓虹和冲天的烟花半晌无语,很久很久之后才叹一口气说:“其实很多的寻找是自讨没趣,人也是一种动物,动物根本就不应该离开自己的领地,老虎进入草原甚至打不过豺狗,你懂这话吗?”
关天龙嗤笑说:“懂,这句话你很多年前就在博客里写过,还被别人广泛转载,为了那个叫杨蔚然的姑娘,哦,她真名叫啥来着?杨艳楠?哈哈哈哈,这他啥时代,人人都比肾虚,名字也改来改去,你说你叫关新宇不是挺好的么?你爹希望你开辟新的宇宙,你也做到了,这都当创世神了,没啥不知足?还叫什么关逸然,自己注册个马甲给自己赏钱,你说你他是不是脑袋进水啊你?”
孟不劳面无表情:“是我自己写的,但我现在一样做不到。每个人都带着各种面具为了不同的理由说谎,网络有马甲才有真实,于是显得难能可贵,如果一个人网连个马甲都没有,那他要么是个傻,要么是个大傻。”
关天龙耸肩说:“我也几乎每天都在违背自己,人似乎都是这样,我们的很多行为并不受自我的控制,我发现你挺奇怪的,有时候思想特左,你非常激进,有时候思想特右,你非常宿命。”
孟不劳狂笑,背后浮现出恶魔的羽翼,表情狰狞说:“每个人都能分解成最少两个独立的个体,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七荒大神有七张脸,你觉得哪一张才算真实?我找你出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别人都不了解我,所以我只能自己跟自己玩儿,说白了你也是我七张脸之一。我觉得写长篇小说的人们,可以分为三个层次,第一等化身万事万物,每个角色作者都能把自己的灵魂融进去,把配角乃至龙套统统写活了,这样在作者精神分裂的同时,他也就成了!所谓不疯魔不成活就是这个道理,第二等差点,这类作者只能化身几个固定的角色,主角与配角稍微出色点,至于龙套,千篇一律,毫无新意,你看见第一个就能猜到最后一个,我现在就属于这类,第三等更差了,只能融入主角甚至连主角都融不进去,写啊写啊,写了前边儿忘掉后边儿,结尾时候自己写过啥自己都不知道。”
关天龙安慰孟不劳说:“我相信你的精神分裂技巧能做的更好一些,每个胖子都有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你每次受到刺激心都碎成八瓣儿,久而久之,精神分裂大法趋近炉火纯青,千百万个你都是你,不管向左还是向右,人和人本身是互相需要的,既然你做不到这一点,那只能自己需要自己了,斩三尸证混元,善念、恶念、执念统统斩掉,它们都会成为你的依靠!”
孟不劳将脑袋探出窗口作势欲呕:“依靠,多他恶心的词儿,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关天龙站在他身后说:“可是偶尔的时候,连你都需要这样的词汇,我们都很矛盾,一方面敞开心灵,一方面洽谈义务,像你总想着在你落魄的时候如果有个姑娘全心全意喜欢你,就算她是罗玉凤姐的尊容你也认了,可这并不现实也不靠谱,姑且不论罗玉凤姐会不会喜欢你,就算人家喜欢你,你真的会喜欢人家么?开始分分钟都妙不可言,总觉得激情它永不会减,除了圈圈叉叉过后的一点倦,你说希望有个姑娘对你敞开心灵,还不如说需要找个姑娘对你敞开肉体,特殊服务全套八百,三亚消费很高嘛,明天回哈尔滨?”
孟不劳冷笑:“我在想这世其他的人也会像我这样吗?”
关天龙说:“你绝不是最孤独的,谁也不特殊,没有一个人完全理解你,就像你不会完全理解任何一个人!”
孟不劳说:“是。”
关天龙说:“所以我们不需要去给自己树立标准,得过且过,想太多有个屁用,我知道你想改革,给我安排到异界去,尽管来,除了清除记忆这个设定有点狗血,其他的还能接受得了。”
孟不劳说:“你可算提到重点了,其实提纲里这章说的只有这个,虚拟网游写到吐,也没有发展了,游戏不异界我找不到任何出路,清空记忆很好,否则怎么解释我这位创世神的存在呢?人之所以烦恼,就因为勤于思考,我最恨天给了我猪的身材却没给我猪的大脑,如果我能本本分分,哪怕当个农民,当个民工,当个扫大街掏厕所的保洁员,肯定也比现在幸福,所以只能委屈你了,游戏异界去。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下而求索。”
关天龙沮丧说:“其实唠嗑唠到最后就跟什么都没唠一样,我估计你只是因为不适应海南岛大冬天20多度的气候,脑子有点发烧有点冲动,等回到哈尔滨冷静下来一想,八成还会有新的主意。”
孟不劳说:“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守承诺、重情义、薄名、轻禄利。虽然我做的很多事情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我必须继续做下去,继续做才有发言权,譬如我现在挺冷,找个姑娘暖床就不冷了,这就是行为必然导致结果的法则,我先关注结果再调整适当的行为,只要能达到结果,其他一切都好说。”
关天龙的身躯化为点点光晕逐渐消散,一个声音从虚空中传来:“看春晚,胖子,我也累了,临走之前我要说,你真的无可救药了!”
孟获孟不劳神经兮兮的笑着说:“你是在夸我吗?”
关天龙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我不知道,但我敢发誓,我绝对不是在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