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暖暖的照耀在身上,让人觉得十分舒服,但是张耳现在的心情却是十分的糟糕。
半个月了,足足半个月,他几乎每天都到这座破败的小院来拜访,但是却没有一次能进入这小院内,每次都是被告知,主公不见外客。
张耳也知道,自己没有丝毫名气,想见这些鼎鼎大名之人,是有难度。只是,他从来没想过居然这么难,不就是一个不得志之人么?难得主公看得上你,居然还这么傲气。
虽然心里有怨气,但是张耳却不能表现出来,主公现在来不及赶过来,这个人就是关键了。
轻声的叹了口气,张耳上前两步,抬手叩响了木门。
“嘎……嘎……”
老旧的门轴,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吱之声,分开了一点儿,露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的脑袋,看到张耳,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不耐烦的说道:“怎么又是你?主公不是说了不见你了吗?”
说完就将脑袋缩了回去,准备重新关上大门。
张耳赶紧塞了只脚到门槛之下,挡住了即将关闭的大门,忍着痛说道:“我这有样东西,你给你家主公带去,说不定他就会见我了。”
少年皱着眉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张耳手上的牌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过去,随即对着张耳说道:“赶紧将你的脚拿开,不然我用力了哦。”
张耳笑笑,将脚收了回来。虽然不怕这点儿痛,但是此时已经不需要继续挡着了,张耳相信,只要看到这块牌子,一定能够进入这座小院。
这也是张耳犹豫良久,才做出的决定,现在局势也差不多明朗了,即使暴露了,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吧?
果然如张耳所料,片刻之后,这少年就将大门给打开了,一脸迷惑的说道:“主公答应见你,跟我来吧。”
走进大门,张耳顿时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在外看这座大院,与平常百姓家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进入大门才知道,里面居然别有洞天。小院虽不大,但却五脏俱全,被布置得精致不已。小池塘,假山,凉亭,古树,一样不缺,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被少年带入书房,张耳的目光顿时聚焦到了案几之后的中年人身上,英气逼人,虽穿着一身汉服,显露出文士的儒雅气质,但张耳也是在军队之中待过几年的,一眼就能看出,他可不仅仅是个文士,浑身上下,还散发出一股武人的刚毅。
只见其抬头看了张耳一眼,又低头把玩起张耳带来的牌子,淡淡的说道:“你乃张太守麾下?”
“张太守麾下张耳,见过审先生。”张耳微笑,躬身给审配行了个礼。
审配眼角一跳,确认了张耳的来历,让他颇为惊奇。连日来,这人必登门拜访,虽不愿见,但也引起了他的一丝好奇,就派麾下仆人前去打听了一番,仆人回来告知,这人乃韩馥府里的仆人。
这让审配更加的惊讶了,自从韩馥当上冀州牧,他就从家乡阴安搬到了邺城,希望能得到韩馥的青睐,在州府中谋个一官半职。但是让他失望的是,韩馥根本就不重视他,只是让他当了个小吏。
心灰意冷之下,审配几乎就未在邺城内露过什么面,连平日的好友,估计都不知道他住在这里,但是这人却找到了,而且如此锲而不舍的欲见上一面,他有何目的?
“张太守近日可好?”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审配放下牌子,微笑着问道。
“谢审先生挂念,主公近日尚好,已处理好麾下事务,正向冀州赶来。”张耳也笑笑,回答了审配的问话,顺便透露了点儿主公的行动。
“嗯?”审配的确被张飞的行动给吸引住了,发出一个鼻音,审配双眼微眯,看了张耳一眼,见他依然一副笑脸,心里嘀咕道:“张飞来冀州?”
“难道?”审配立马反应了过来。虽然他不满韩馥怠慢他,不在州府任事,但是消息却依然畅通,对于韩馥此时面临的困境,他了然于胸。而且,他觉得这也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如果袁绍入主冀州,会不会成为我审配的一个机会呢?
但是此时,审配心中却有了些迷惘,袁绍、公孙瓒已经插手冀州事务了,难道张飞也要来插上一手?难道他也有谋夺冀州之心?
见审配低头冥思,张耳也未打扰,只是微笑着一张脸,似乎时刻等候着审配的问话一般。
抬头看了张耳一眼,见他一副笃定的模样,审配心中更是确定,张飞必然有谋夺冀州之心,不然,也不会将自己麾下的细作派来冀州,而且还潜入了韩馥府里,可以说冀州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双眼。而此时,在韩馥、公孙瓒、袁绍三人激烈争夺冀州之下,张飞伺机而入,会不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呢?这是审配最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