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少校吃惊的望着寒生,疑惑的问道:“船?什么船?在哪儿?”
寒生走上两步,手一指才华怀里抱着的吸子筒,微笑着说道:“就是它,这位来自恩梅开江的吸子了,它在水中展开后如同一张席子,每次可载三四人渡湖,无声无息十分隐秘。”
众人俱是惊讶不已,朝着吸子筒围拢过来,纷纷伸出手来抚摩着,原本一路上都还在诧异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哼,嘟嘟要去侦察了。”大鹦鹉嘟嘟见众人盯着吸子的那种惊羡的眼神儿,感到十分的不悦,遂一拍翅膀,“呼”的一下窜上了天空,朝着山下远处的行宫里飞去。
夕阳慢慢的落下,须臾,行宫便已笼罩在一片金色的余晖之中了。
“救命啊!救命……”半空里突然传来嘟嘟惊恐的惨呼声。
众人望去,湖面的上空,那只蓝紫金刚大鹦鹉嘟嘟正在惊慌失措仓惶的朝这边逃来,身后一只巨大凶恶的暗褐色、头顶黑色扇形冠羽的大雕在紧追不舍,口中发出响亮凄厉的号声。
“那是嘟嘟!”沈才华惊愕的从虎背上站立了起来。
嘟嘟看来已是筋疲力尽,散落的羽毛在夕阳中闪烁着宝石般的蓝色,它最后竭尽全力的呼唤了一声:“才华……”便一头自空中倒载了下来。
小才华的口中禁不住发出“啊啊”的惊叫声。
寒生蝇眼骤开,身形一晃,竟然沿着陡峭的山体闪电般的冲了下去……
当人们看清楚了的时候,寒生已经将坠下的大鹦鹉嘟嘟接在了怀里,那只凶恶的大雕依然不肯放手,两只利爪竟然直奔着寒生的双目狠命的抓下……
寒生的蝇,身子微晃,一把便掐住了老雕的脖子,那厮双腿乱蹬,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恐吓之声,寒生拎着它回到了山顶上,并把嘟嘟轻轻的放置在了沈才华的怀里。
马丁少校此刻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小伙子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简直是匪夷所思,若是在特种部队服役,一定是个出类拔萃的优秀士兵。
崇笛.虎大师伸手接过那老雕,惊讶的说道:“这是蛇雕,也称大冠鹫,山民唤作‘捕蛇夫’。”
“哦,原来这就是蛇雕啊。”寒生若有所思道。
“不错,你看它的脚爪相对粗短,如同钢钳一般,能够牢固有力地抓住滑溜细长的蛇身,跗跖上覆盖着坚硬如盾甲般的鳞片,厚厚的羽毛包裹着身体,使尖细的蛇牙难以穿透,尤其是它的颚肌非常强大,能将蛇的头部一口咬碎。”大师解释道。
“中原有一种毒鸟名‘鸩’,黑身赤目食蝮蛇野葛,以其羽化酒中,饮之立死,据说便是蛇雕,善食毒蛇,久之其羽含剧毒。”寒生说道。
崇笛.虎大师点头道:“这雕正是你们中原的‘鸩鸟’,不过它已经中了降头,看来是被驱使作为行宫的空中警卫了。”说罢,大师自怀中摸出一粒乳白色的小药丸,塞进了蛇雕的口中。
“这是什么?”寒生不解的问道。
“尸油丸,是老衲专门配制用于解降头的。”大师微微一笑道,随即将手一送,那雕“扑哧哧”的飞上了半空里,在大师的头顶上盘旋了几圈,欢快的鸣叫了数声,然后朝着远方的深山老林里飞去了。
“嘟嘟……”沈才华小手摩挲着嘟嘟的胸前羽毛,噙着眼泪不停地呼唤着紧闭着双眼的大鹦鹉。
许久,嘟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吃力的说道:“才华,才华,我打探到了好多的情报呢……”
“嘟嘟,你都看到了什么?”寒生问道。
“鳄鱼,湖里好多好多鳄鱼!毒蛇,岸上有好多好多眼镜大王蛇!婴儿,还有好多好多小婴儿!”嘟嘟气喘吁吁的说道。
“好多的婴儿?”寒生惊讶的说道。
乃颂差将嘟嘟的普通话翻译给了崇笛.虎大师听。
大师面色沉重,眺望着黄昏下的行宫,叹息道:“这个邪恶的蒙拉差翁.炳……”
“大家现在开始吃饭,天黑以后,我们就出发。”马丁少校发出了命令。
晚餐是一些越战时期美军的午餐肉罐头,外加巧克力和密封包装的三明治,味道也还是较为可口。
夜幕降临了,月光却是十分的清凉明亮,众人悄悄的下山来到了湖岸边。
寒生将吸子筒轻轻的放进水里,一点点的伸展开如同双人凉席般大小,灰白色的腹面上布满了吸盘,沈才华屁股一拧跃了上去,双手揪住吸子头上的两只大吸盘,只有他才能驾驭得了这只恩梅开江的两栖生物。
马丁少校用脚尖轻轻的试了试,发现十分稳当,并无下沉的情况,于是全副武装的迈了上去,脚下感觉却是很柔软舒适。嘟嘟精神已经基本恢复过来,站在了寒生的肩头上随着登上了吸子腹面,它胆怯的望着黑沉沉的天空,依然是惊魂未定,谅它再也不敢私自飞上天去了。
马丁少校身材魁梧,体重超过两名亚裔人,寒生只得让其他人留在岸上,分批渡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