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气度就是如此,佛尚且要靠金装,何况人乎,若是把阿市往农村一丢,生完三个孩子的女人,早就成老菜皮了,说不准就是把孩子绑在身后弯腰种地,孩子饿了就解开衣裳把***往后头一甩,背在身后的孩子捧着就那么吃起奶来……哪里有什么美貌和气度可言,但她是织田信长的妹妹,这就顿时变的不一样了,一个差一点统一扶桑的男人的妹妹,即便丑一些,也要养出些气度出来,何况阿市本身的确是个大美人儿。
他正在欣赏阿市美目流转的熟妇风情,这时候屏风后头的阿初忍不住,一下就跑了出来,“你……你叫玉散人?”
浅井初这时候十四岁,正和乖官同年,但是女孩子一般都早熟些,看起来未免要比乖官还成熟,穿着粉色的唐袖,还留着娃娃头,刘海遮住了全部的额头和眉毛,下面一双杏目,粉腮圆润,琼鼻微微翘起,由于紧张和兴奋,鼻翼两边微微沁出潮红来,一张嘴唇尤其有特色,圆鼓鼓的像是撅着嘴生气的模样,看起来******地还透着荧荧的光泽,考虑到这个时代没有唇膏,那就是天生如此了,故此,虽然只有母亲六七分的美貌,气质却大不相同,是那种叫人忍不住想***一番的娇娇俏俏的可爱。
瞧着那***的嘴唇,他忍不住就调笑,“这位妹妹是觉得有人冒称这个名号生气而嘟嘴呢?还是……”他说到这儿,笑而不语,眉梢却轻轻往两侧扬去,这个表情有人叫似笑非笑,也有人叫邪邪一笑,但终究是很不着调的轻浮态度。
浅井初果然就很生气,她一生气,这嘴唇却是愈发嘟得厉害,叫人忍不住会生出把这小嘴儿含在嘴巴里头尝尝味道的念头。
这时候,阿市就微微皱眉,低声叫了一声阿初的名字,阿初顿时就低下了脑袋,怏怏不乐的样子,似乎也知道自己失礼,乖官就笑说:“屏风后面可是茶茶姐姐和小督妹妹,请出来一见。”
他把三姐妹的名字都叫了出来,屏风后面的姐妹两个站不住,小督最小,也好奇想出去,就使劲儿推着姐姐的背,两人推推拉拉就从屏风后面出来。
瞧见从屏风后头转出来的茶茶,乖官脑袋里头轰的一下,忍不住,就走了过去,然后,很失礼地就伸手拽住了她的手。
房间内众人先是一惊,接着,十数个女眷就恼怒起来,这位殿下未免也太失礼了,顿时就从正坐直立了身子,而茶茶被他拽住小手,先是一惊,大羞之下使劲儿扯了两下,却是没扯脱,当下脸颊上就大红起来,连耳背都是通红的。
瞧见她脸色通红,乖官一怔,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依然拽着她的手不放,就很正经地自我介绍了下,“在下郑国蕃,名凤璋,号玉散人,如今的身份是大明国的国舅,不出意外的话,我以后就是阿初和小督的姐夫,你的夫君大人了。”
他这番话,直白的可怕,顿时就把房间内的女眷们吓着了,包括茶茶在内。
一时间,房间内鸦雀无声。
半晌,还是前田家的松夫人微微一笑,“这位殿下,您是在开玩笑么?”
乖官转过头来,眼神微微一亮,“方才太失礼了,居然没注意到夫人,让在下来猜一猜,夫人应该是前田家的松夫人罢!”听他这么一说,阿松忍不住撇嘴,心说这个难道还需要猜么,不过,她是以善于和人打交道出名的,自然不会当众去出人的丑,当下就微微拿手掩唇,“殿下果然是冰雪聪明,阿松佩服,不过,殿下刚才说的话,应该是在开玩笑罢!”
她说着,就笑了起来。
乖官摇了摇头,这时候茶茶又使劲儿挣了几下,却一丝儿都没挣脱,依然被他拽着手,“市公主,松夫人,这两百门大筒就是我下的聘礼,难道,我诚意前来,柴田大人却不准备给我这个面子?”
这话未免就有些威胁的成分,不过乖官来可是准备做主子的,可不是来做上门女婿的,这就像万历和郑连城的关系,即便你是老丈人,那也是要向我跪拜的,这君臣的礼数不可废,乖官自然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以后伤了情面反而不好。
阿市和阿松脸色齐齐一变,却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乖官往中间走去,茶茶被他拽着,没奈何只好紧紧跟着他,他走到中间,然后就说道:“在下不才,自信还有些本事,十二岁也曾在我大明进了茂才,十三岁写唱本,今年十四岁,如今麾下也带甲上万,难道市公主不准备答应我么?”
他这是步步紧逼,阿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乖官却是不肯放过,紧接着说道:“以我所料,这时候柴田大人正在和猿秀吉对峙,以我看来,猴子打仗不行,但是,我们大明有一句话叫做功夫在诗外,我料定猴子定然是联络诸家大名,策动北陆本愿寺一脉僧众发动一揆……”
他侃侃而谈,末了直接就给了一个定义,“我国孙子兵法上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柴田大人勇则勇亦,可惜他在政治上和猴子一比未免要差一些。”
“那是猴子太狡猾。”他旁边的茶茶忍不住就说了一句,对于猿秀吉,她是极为有印象的,那一双淫亵的眼睛,看人似乎能看透衣裳,对于猴子的厌恶,她几乎和她母亲如出一辙。
乖官明显瞧出了茶茶脸上厌恶的神情,有些诧异的同时,忍不住就暗中松了一口气,笑着就说:“打仗不就是比谁更狡猾么!”
“不对,打仗应该是两军对垒,堂堂正正之师。”茶茶扬起漂亮的脖颈,下巴微微翘起来,导致脖颈下方两根大筋***一直延伸到锁骨处,形成两条极为漂亮的线条。
哎呀!这个傻妞,怪不得日后不是大乌龟德川家康的对手,居然说打仗是堂堂正正之师,看来,还是要你家夫君大人我来好好调教你啊!
他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就道:“如此说来,何必打仗呢!大家把男人拉出来,脱光了互相比一比谁身上肌肉更结实,这才够堂堂正正嘛!还和谐,又不伤和气,多好。”
“你……”茶茶顿时被他的话气得粉腮酡红,使劲儿挣了一挣,却是依然没有挣脱他的手。
瞧着她杏眼桃腮微怒薄嗔的样子,乖官心里头忍不住就一荡,凑过去低声说:“你那么讨厌那支猴子,不如来求我啊!求我,我就调五百门大筒,一个齐射,别说他是猴子,就算他是活佛,也要化为灰灰了。”
被他鼻孔出气热热地喷在耳朵旁边,茶茶顿时就觉得害羞,缩了缩脖子,下意识说了一句,“请不要这样。”
作为一个淑女,这个语法倒是没问题的,关键是,经过后世扶桑爱情动作片诸多德艺双馨的女老师们的熏陶,大多数宅男都知道,亚灭蝶是半推半就的意思,很多综艺节目里头男主持人调笑女嘉宾的时候就会故意来上一句,简直是深入人心。
如果她说打灭,那就是很坚定的语气,但是那样未免不合适她淑女的身份,可为了符合身份使用亚灭蝶,这个……简直太糟糕了。
这句话就好像是火药,彭一下就在乖官的心中炸开了一把火,他忍不住,微微探首一啄,就在茶茶的粉腮上亲了一口。
这个举止让房间内掉了一地的眼珠子,茶茶用另外一只手捂着被乖官亲的那块脸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然后,一抹嫣红就从粉腮上渲染开来,并且迅速地往脖颈上窜去,几乎是一瞬间,却是连胸膛这一块儿都大红了起来。
乖官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这种举止,那也是颇为难为情的,当下掩饰地干咳了两声,幸好,他如今十四岁,面目姣好如童子,还可以装乖卖萌。
所以,他故意红着脸蛋伸手摸了摸额头,“茶茶姐姐实在是太可爱了,就像是剥开的茶悠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