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回避索菲亚,回避卡特琳娜,回避西尔维娅,回避安妮丝,还是简单的逃避麻烦,刘氓不知道,甚至连早已想定的理由,或者说驱使他回避的信念都模糊了。k
更新但他匆匆离开,随手抓一匹马向北疾驰,以至于跑出数里才发现只穿着睡衣。在侍从眼里,黄胡子永远正确,但他不可能当自己穿着新装。错眼见路边有座农舍,赶紧一头扎进去。
这是个贫穷的家庭,女主人边呵斥两个孩子边忙着在火塘边为田间忙碌的丈夫准备食物。猛然间闯进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任谁也会大吃一惊,只听一声尖叫,一个瓦罐迎面飞来。又羞又急,加上猛然进入昏暗的房间,刘氓居然没躲开,顿时“泪流满面”。
他反应也算快,模糊中看见女主人又抄起火棍,赶紧喊:“请原谅,我不是强盗,只是…”
他说的是瓦拉几亚语,听见小家伙喊妈妈是保加尔口音,赶紧换保加尔语说:“我不是强盗,只是借你家换…”
大白天闯进别人家换衣服?好像说不通吧…。惶急间,斯蒂芬等人也闯进来,眼见是一帮披盔戴甲的大老爷,农妇吓坏了,赶紧扯着两个孩子退到墙根,他才算躲过一劫。
“请原谅,我是黄胡子,路过这里,想讨口喝的…”
怕吓着母子三人,刘氓逼急了胡言乱语。没想到,黄胡子名头就像是魔咒,愣了片刻,农妇不再惊恐,手足无措的说:“是那个黄胡子大老爷么?”
“是,是…”刘氓更难为情,边回答,边朝着两个孩子傻笑。
农妇很快确定了他的身份,也难为情的说:“啊,黄胡子大老爷,你看,我丈夫不在家,我…。啊,这里有些牛奶…”
衣服没换成,却讨了口牛奶喝,狼狈的逃离农舍,刘氓又纵马扎进一片树林。斯蒂芬等人不知道他搞哪一出,见他下马,都傻乎乎的凑上前。
刘氓气急败坏,指指自己身上,大骂:“蠢货!有你们这样当侍从的么?还不快去弄套衣服!”
那是侍女负责的,我们哪会准备?众人这才醒过神,面面相觑半天,一个机灵的上马就跑。
隐约听到远处扑哧一声笑,刘氓明白是郭福跟来,既觉得不好意思,又感到有些温馨,气也消了。摆摆手,他找个裸露的树根坐下,故作随意的说:“说说。”
斯蒂芬总算机灵了,压住笑意,假装没看见他的窘相,一本正经的汇报:“五千近卫军已经返回别尔哥罗德,休整一天后,将跟曼费雷德大兵团长一起北上。嗯,特兰西瓦尼亚军队配合近卫步兵进攻卡麦涅茨的两万鞑靼人,战况比较稳定。塞尔维亚、波斯尼亚等公**队和猎鹰依托特雷姆夫尔等城攻击从文尼察向西进攻的鞑靼人,对方从北线攻向卢茨克的军队中抽调一半南下,形势比较危急…”
听斯蒂芬说完,刘氓刚才的尴尬无影无踪,思索片刻,命令到:“别尔哥罗德至基希纳乌一线的骷髅骑兵和禁卫骑兵也脱离战斗,向卡麦涅茨集结,至少要组成四个大兵团,防御全部交给罗马兵团和摩尼亚国民兵。还有,不管多困难,物资要到位,特别是马匹和大车,实在不行,可就地向居民购买或租借。”
全部三万铁十字近卫步兵和同等数量近卫队、骷髅骑兵、禁卫骑兵向卡麦涅茨集结的命令刘氓早已发出,也开始执行,斯蒂芬不意外。…,
自顿涅茨克战役后,黄胡子应该算是皇帝味道日益浓重,不少人因此欣慰。加上地中海和这里两场匪夷所思的胜利,将领们对他的敬重虽感觉有所改变,却更胜一筹,质疑无从谈起。但他实行军事民主由来已久,大家对局面各有看法。他这明显是意图决战,却没向任何一位将领透漏过战役企图,大家心里的迷惑和不安还是有的。
与约瑟夫不同,斯蒂芬人情世故上有所欠缺,也不善于表达疑问,但此时忍不住了,试探着说:“陛下,金帐汗国向摩尼亚持续增兵,精锐就超过七万,舰队和其他船只也越来越多,威胁实在太大。那边,以色列女王从未要求支援,但他们处境孤立,压力可以想象…”
“瓦拉几亚公爵很快将赶过去,还有宋帝国远征军。地中海战事结束,舰队和那不勒斯等国援兵也会赶来。”
不管是执拗还是别的什么,刘氓心中有底。他当然清楚将领会疑虑,却因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而“无法顾及”,听斯蒂芬问起,随口应付一句。
说话的功夫,侍从领着一辆马车来到林边。显然,去找衣服的侍从顺带找了麻烦。
卡特琳娜追来?西尔维娅在不在车内?听到动静,刘氓下意识起身,脑中也冒出一堆疑问。可跟近卫军一样,马车上是他的小罗马鹰徽,等车停稳,下来的只是巴拉。
松了口气,他心底却泛起失落,弄不清自己的心态,而巴拉表情一如既往的古板,也不给这失落宣泄或淡化的出路。
闷声换好衣物,回到队伍,他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