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赶回与自己步兵汇合,他立即发动这次袭击,这才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另外,他在这几天战斗中发现,对方只是由士兵随身携带补给。这既是战术考虑,也体现出对方士兵超乎寻常的忍受力,却也导致士兵大量罹患夜盲症,给他提供机会。
问题是,对方战术意图已经达成,这次失败无关痛痒。自己老窝都丢了,被孤立在战线后方,即便取得局部胜利,对整个战局又能有什么影响?依旧是待宰羔羊罢了。
“后面跟上来了么?”咽下心中萧索,他问道。
众人也从兴奋状态转回现实,卢卡斯首先回答:“很快就到了。嗯,车辆实在太少,一大半伤员无法搭载…”
“车辆只搭载重伤员,这里缴获的战马,除了配给骑兵,其余的让轻伤员和其他人员骑乘。”吩咐完,他又补了句:“无论如何,要保证队伍机动性。”
这句话是重点,体现出这军队一贯作风,却也难眠带来伤感,众人沉默片刻,散开各忙各的。详细战果很快统计出来,捕获战马超过四千,够用了,复合弓、马刀和爆破箭也不少,可以改善装备劣势。令刘氓心潮起伏,卢卡斯等人难以理解的是,几乎没有没有俘虏。
十几个捆绑严实的伤兵带到面前,刘氓默默扫视这些熟悉,又异常陌生的面孔一会,吩咐士兵给他们松开,然后用汉语低声说:“我们会整理好你们同伴的遗体,希望他们能有个安宁的归宿。”
说完,他不理会对方明显惊诧的眼神,默默转身离去。
东方天幕已是青白色,起伏原野笼罩在清辉中,墨绿的草原和或密或疏的林莽氤氲着淡淡雾气,让人感觉身处幽幽梦中。刚赶来的步兵生火准备早餐,骑兵则抓紧时间休息,营地一片祥和气氛,似乎夜幕中的厮杀根本没发生过。
卢卡斯、于尔根、曼弗雷德等人围坐一圈,默默吃着简单食物,大让娜则在巴拉、艾格尼丝服侍下,坐在不远处一辆辎重马车旁,佩特拉静静躺在上面,睡得正香。默默看一会无忧无虑的开心果,刘氓回到几位将领身边。
“扎波罗热堡防御设施最完善,又有黑海舰队支援,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我们向西走,如果遇到对方截击,我带近卫队和所有骑兵迎战,你们带步兵直接赶往第伯聂河下游。遇到舰队就过河,不要有丝毫犹豫。”
“陛下”几个人不约而同要反对,却被他阻止。扭头看看安详的大让娜,他继续说:“过河后,留一部分人接应扎波罗热堡守军,做好顺河撤离的准备,西岸所有军队和居民撤到南布格河以西,房屋和带不走的物资全部毁掉。然后建立乌曼到奥尔加堡的防线,让波兰全力配合,居民则继续向喀尔巴阡山撤退。如果对方进攻猛烈,逐次撤退,我们建立别尔哥罗德至拔雷谢次防线,海上支援以色列,波兰则退守科沃夫。”
不等几个人吭声,他接着说:“这是命令,你们遵守就行。”,
成功的逆袭也算为他们赢得时间,黄昏时分就抵达扎波罗热堡东南四五十公里处。可这片荒原已经成为元帝国斥候天下,再没得到任何消息。
对方显然清楚自己的行踪,刘氓也不敢犹豫,不顾人困马乏,命令步兵和行动缓慢的近卫队、禁卫重骑兵向西南直奔第伯聂河,自己则率领全部轻骑兵“支援”扎波罗热堡。
一夜混战,或向北直进,或后退,或转向东面,用鞑靼马行军,用库曼马战斗,虽然无法统计战果,他认为自己算是将潜力发挥至极,已经给对方造成足够困惑,这才率兵一道烟南下,追寻于尔根等人足迹。
可二十八日晨,等赶到距第伯聂河下游湖泊东岸十几公里处,最后一点欣喜和希望都无影无踪。先是遇到零散的元帝国斥候,随后是损毁车辆和阵亡士兵。大多是之前的伤兵,有数百人可以看出是自愿留下的,有医师和随军神父照顾。
都死了。
游魂般行进至一片树林边缘,左手有些扰动,他却毫无知觉,直到士兵护送十几个人走过来,他才蓦然惊醒。揉揉眼睛,看清最前面是巴拉和伊莎贝拉搀扶着大让娜,后面几个侍从和铁十字近卫步兵抱着佩特拉和艾格尼丝,他急切的跳下战马,踉跄着迎上去,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我就知道,主还会给我一次机会…”
不可置信的看他一会,大让娜才猛然扑进他怀里,然后呢喃一句就昏过去。抱着她缓缓坐下,充斥刘氓心中的居然是说不出的甜蜜和幸福,一切苦难似乎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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