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跟近卫军有关的事情很少过问,也不需要她处理,跟罗马有关的事务也不过是约略看看就交由奈弗拉斯亲王,这些问题卡特琳娜如何能回答。
奥尔加涅似乎也没指望他回答,自顾自的低头思索,没多久,她的眉头慢慢收紧,随之,憔悴似乎也慢慢退却,铁玫瑰的沉稳刚毅重新回到脸上。
“情况应该是非常危急,紧接着会有更多情报传过来,包括罗斯人那边。”
卡特琳娜还没从奥尔加涅的变化中醒过神,奥尔加涅却神sè一整,拉着她就走,倒像是刚才她在木然发呆。
与此同时,顿尼茨克以东五十公里,刘氓也沐浴在春雨中,不过依旧是是顿涅茨克的春雨,跟缠绵悱恻毫无关联,不仅凄冷,还带着某种模糊,无法言传的绝望,虽然他并不承认。
三天前,他做出立即后撤的决定,自己则强行攻城,以便掩护,同时也牵扯金帐汗国和元帝国注意力。他本来准备强行攻城一天,然后趁夜撤退。可仅仅二十一日,在准备舍弃的重型火炮不间歇攻击下,经过一夜努力,近卫步兵将一条地道挖掘到南城墙西段下方,并成功爆破,将城墙炸出十余米缺口。这稍感意外的成果改变他的想法。
城内聚集大量工匠,如果能攻占,不仅对金帐汗国战争潜力是巨大的打击,也取得一个稳固的据点,随后对方朝任何方向进攻都会有所顾忌。甚至,可以用这座城作为改变对方决策的手段,或者直白的说是要挟。
到中午时分,这想法就被放弃。城内已经构筑巷战设施,对方又实行全民皆兵政策,抵抗远远超出他预计,跟布鲁塞尔等城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而他也很难放弃坚持,实行无差别攻击。
随即,卢卡斯、于尔根那里传回消息,已经跟元帝国作为前锋的小股骑兵遭遇,在对方sāo扰下继续北进困难,已经改为直接撤回第聂伯堡。这下他那还能继续纠缠,改为骑兵佯攻城池,步兵立即后撤。
晚了,对方似乎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先前sāo扰他补给线,随后消失的两千轻骑兵突然出现,发起猛烈攻击。近卫步兵正处于拔营阶段,如何能应对,他立刻放弃城池率领骑兵迎击。
有了文尼察和这几天的经验,他面对元帝国轻骑兵不再是手足无措。以禁卫重骑兵保护的辎重部队为核心,五千步兵保持纯战斗状态,以兵团为单位梯次前进。四千骷髅骑兵和禁卫中兴骑兵或前或后伴随前行,元帝国骑兵只要接近,利用马速优势,以散乱队形迎上去近战,然后距离最近的步兵团靠拢支援。
加上城内残余轻骑兵,元帝国可用于追击的骑兵仍不足三千,面对他这新战法似乎素手无策,只一下午,他就强行军二十余公里。可随后情况就不妙了。春雨连绵,道路泥泞,加上天气yin寒,士兵和战马体力消减很快,他不得不放缓速度,而夜间更不可能行军。,
第二天,饱受夜间sāo扰的大军更是举步维艰,完全靠平日养成的沉稳和忍耐力保持行进速度。奇怪的是,元帝国骑兵似乎也不着急,除了小队人马sāo扰,其余士兵只是缓步跟随。但另一个问题也显现。整整一天,另两路人马毫无消息,他也难以排出传令官,对局势的感知力彻底丧失。
到今天,大军离开顿尼茨克不到六十公里,距离扎波罗热堡仍有近百公里。而且,从凌晨开始,各方向都有零散元帝国骑兵赶来,到中午,对方总兵力达到五千。他不清楚这些是元帝国从北面抽调的,还是新进赶来的兵力,但能感觉到,元帝国进攻规模超出他的预计。
天sè渐晚,遥望前方浩大的队伍,与队伍相比更像囚笼的天穹雨雾和无尽草原林莽,再看看后方因丘陵林木遮蔽几乎无法分辨的追兵,他心里越来越凉,甚至超过被雨水濡湿的夹袄。
斯蒂芬默默赶到他身侧,与他并马前行。
“没成功?”他问道。
“是,陛下,他们派出一个兵团截击,只好退回来。”
暂时吃不下,所以这样耗着,等别的方向取得突破,回头再来解决自己。他很清晰的作出判断,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陛下,女公爵请您去一趟。”
斯蒂芬半天又憋出一句话。刘氓感觉他不太对劲,但没有多想,只是催马前行。
大让娜的马车夹在补给车队中,已经被泥浆弄得脏兮兮,看起来格外凄凉,至少他感觉如此。等他凑到车旁,大让娜拉开帘幕,也不看他,直接说:“亨利,刚才斯蒂芬告诉我,前面有一个马蹄形山丘,非常适合防御。今晚,或者明天一早,他们可能发起攻击。我觉得,铁十字近卫步兵和禁卫骑兵在哪里扎营设防,你带着骷髅骑兵突围赶回扎波罗热堡,随后再接应我们。”
这是非常合理的建议,但仰脸看看天空的雨幕,感觉一会雨丝飘落脸庞的麻木凉意,他重新看着大让娜,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