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海德维格显得亲切。随行人员不多,但迎接场面还是让刘氓一阵头晕,在原先的大客厅落座才算缓过劲,可索菲亚的攻击紧随而来。
“啊,我们伟大的皇帝夺回新罗马,真是帝国百年来最大的幸福。不过,我怎么听说卡特琳娜姐姐日渐憔悴?是不是某个人改不了负心的毛病?”与众人的寒暄还没完,冷眼看到他身后的佩特拉、巴拉、艾格尼丝和伊莎贝拉四位宫妃和侍女,索菲亚的怪话自然而然就出口,弄得众人无比尴尬。
牵涉到心上人的妻子,海德维格并不适合插话,但她跟索菲亚很熟悉,知道这小女人个性,还是上前挽起她,笑着说:“我们美丽的大公夫人,已经做母亲了,没必要跟某些人计较。来,让我看看未来的大公。”
海德维格出头,索菲亚也不好继续别扭,又恶狠狠瞪了刘氓一眼,随海德维格走到不远处抱着孩子的侍女身前,略显骄傲的介绍小家伙。
刘氓无奈的看看佩列斯拉夫尔公爵等人,只好将注意力转向襁褓中的孩子,可两个女人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倒是感觉索菲亚这年轻妈妈并不尽心,反而是海德维格更显亲昵。
有了就很难珍惜。自己何尝不是?想起远在纳瓦拉的小家伙,他心里更不是滋味。而且有些奇怪,他觉得似乎有人在注视自己,那犹如实质的目光是一种探究和质问。正精神恍惚,背后有人碰了自己一下。回头一看,艾格尼丝小心递上一把宝石镶嵌的金鞘短剑。
伊凡坐镇莫斯科,却派妻子和几个月的王子过来,即表明对这联盟的重视,也显出形势危急郑重托付的意思,他这皇帝哪能在一边发傻?
感激的看了艾格尼丝一眼,他接过短剑走上前,笑着说:“未来的大公必将是这富饶土地的雄鹰,也会是最高贵的骑士,我就借这把短剑送上对罗斯富足与荣耀的祝福…”
话没说完,可能是人太多被吓着,小家伙哇一声哭出来,弄得索菲亚和海德维格手忙脚乱,抱他的侍女安抚半天才算平静下来。看看慈爱的侍女,刘氓正想说两句缓解尴尬,心里却猛然一跳。
这侍女看起来年近三十,正默默看着自己。跟多数罗斯女人一样,她体态已经壮硕臃肿,左肩似乎还有残疾,抱孩子的姿势不很自然,但容颜依旧显出往昔明媚,还有些贵族出身特有的矜持与典雅。特别是那双淡茶色眼睛,透出深沉的忧郁,让他不敢正视。
他突然间就感到心烦意乱,难以呼吸,将短剑交给索菲亚就挣扎着跑出去。稀里糊涂来到一处可以眺望第伯聂河的平台,他感觉舒服一些,憋闷感渐渐消散。
怅望远处静谧的河水,他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海德维格匆匆赶到身旁,拉着他问道:“亨利,怎么了?”
“不知道,嗯,可能是在屋里呆的太久,有些憋闷。”
海德维格纳闷的看他一会,又回头看看跟过来,正在门口默默注视的索菲亚,显出些八卦的笑意,低声说:“怎么,听说你在新罗马被攻占前就认识大公夫人,而这大公夫人嫁到这里后又经常去斯图加特访问。难道…”,
没想到海德维格也会来这一套,刘氓哭笑不得,但他自己明白,绝不是为了索菲亚。不过海德维格打趣还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笑着惩戒这小女人一下,很快恢复平静。
重新回到客厅,索菲亚不再找茬,众人的会谈也直接进入实质。但相互间交流和协同支援早已形成机制,实际上没什么可谈的,很快就举办宴会,算是为索菲亚母子接风。他难得正儿八经奉陪到底,却总感觉心头空落落,少了些什么。
宴会入夜很久才借宿,他很想跟海德维格聊聊,或仅仅相依一会,却没机会,也不合适。茫然回到卧室,喧扰后的寂静似乎难以忍受,连开心果佩特拉都让他感到有些厌烦。呆坐半天,他还是回到那处天台。
索菲亚正站在那里,他迟疑片刻,还是走过去。索菲亚扭脸看看他,却没有说怪话,重新眺望夜色中的第伯聂河。而他居然也感到一丝难得熟悉与亲切,同样默默看着远处。
灯火慢慢变得稀少,夜的凉意浸润四周,索菲亚终于打破沉默,低声说:“伊凡很难。除了这无休止的战争,国务也难以操持。你的摩尼亚对罗斯是巨大的支持,可你们的政策太宽容,受尽苦难的农夫有很多选择逃来这里当流民。他只能采取严厉手段,这又让他感到痛苦,所以脾气愈发古怪…”
这不怪伊凡。因他的干扰,原本数百年的历程被压缩到短短几年,以此时波兰的实力对抗金帐汗国都勉强,何况羽翼未丰的罗斯。必须要说,这位君主非常优秀。
顺着索菲亚的话感慨片刻,他又感到诧异,怎么突然就感到这伊凡不讨厌了?
不等他的纳闷酝酿,索菲亚问道:“亨利,你今天怎么了?是想起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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