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氓进屋坐下,跟着坐下,这才说:“陛下巡视当然是所有人的荣幸。这些年女边疆伯爵和克罗地亚女公爵为这片土地倾注心血,也希望陛下得到陛下认可。”
我的女人还用你这下子说好话?刘氓哭笑不得,但也察觉些与以往不同的意味。随着年龄渐长地位日重,这些臣属行事也与当年不同,开始更多为今后考虑。或者说,血与火的日子太久,渴望安定,而富足一方的满足感也不比灿烂胜利来的差。
“想去哪?亚历山大留在马尔堡,安东在纳瓦拉,埃里克在阿基坦,弗兰克回了瓦本,帕特里克在西里西亚,就剩你,于尔根和海德里克…”
布里吉特思绪也回到当年场景,但很快察觉他言语中萧索意味,定定神,恳切的说:“陛下,你了解我们,我们也了解你。能够说,整个欧洲都是陛下的,我们还用考虑去哪么?跟在陛**边才是最幸运的。如果说真有什么期盼,那等陛下教小王子骑马时,我们会在一旁开心的起哄。”
“的确是个好想法。”刘氓拍着布里吉特的肩膀,终究开心的笑起来。笑容中有憧憬,也有苦涩,但的确是开心的。看起来,如果发生,这的确是最后一战了,之后,他只需要享受胜利的宁静,就如他跟奥尔加涅的美好规划。
奥尔加涅的住处非常俭朴,几乎没什么装饰。四下看看,与新罗马相比,他多少有点不适应,而这憧憬也因而产生不牢靠意味,又谈笑几句,无聊打住。布里吉特以为他累了,陪他用完简单的晚餐就借口离去。
这片木屋离布格河不远,啜泣的流水声与夜风拂过白桦林的沙沙声汇集成陈酿的静谧。他一时有些恍惚,佩特拉却很快来了精神,捉弄巴拉一下,刺溜跑去准备热水。这没心眼的小女人的确是开心果和小**糖,他也莞尔,可看看巴拉,再看看一边瑟瑟准备衣物的伊莎贝拉和艾格尼丝,他心中的疑惑又翻起。
酒对他来说已经是魔鬼的诱惑。因为这玩意,他得到,也完全得到茜茜。一周前那次聚会,他原本打定主意改变与卡特琳娜莫明其妙的关系,可一觉醒来,自己仍在三扇落地窗的寝宫,怀里却是伊莎贝拉。还没从惊讶中醒过来,他又感觉到背后的温软,却是巴拉。
他无从谈什么忠贞,也不能说没有类似的奢念,可真正变成现实,却实在无法接受,更别提如何面对卡特琳娜。就是单纯的羞愧,他能够说逃离新罗马。当然,等在船上平静下来,他也认为自己是借口离开,是无法适应平静生活。
可等他对这事安然,在别尔哥罗德正式确认巴拉侍女身份,麻烦又来了,这甜**青涩又不失热烈的小女人竟然…。那新罗马醉后只是得到伊莎贝拉?自己酒醉三分醒?真不知该哭该笑。但他很快就不再考虑这无聊问题,在心里,这些女人跟奥尔加涅乃至玛蒂娜等人已经不同。,
从紧张的战事中脱离,夜晚愈加漫长,而他还未养成相对应的作息习惯,让斯蒂芬取来黑海沿岸概略地图,他就着各方面资料描绘到深夜,仍是毫无睡意。
艾格尼丝终究在法兰西宫廷混过,无奈跟着他,像是已打定主意在不合群中等待命运的安排。见卧室状况并不宽裕,已经自顾自离开。佩特拉很会随遇而安,抱着缝补一半的衣物就偎在巴拉腿上睡着。巴拉似乎并不因生命的改变有什么相应变化,沉默如山,只是对佩特拉难掩感激与亲切。而伊莎贝拉与两人并不热络,却也未离去,而是呆呆的孤坐一旁。
用无聊的观察打发半天时间,见伊莎贝拉感觉到自己的目光,慌乱的抬头看自己,他点了点头。等小女孩来到身边,他习惯性想将她抱在腿上,但又止住。
闷了顷刻,他再次想起高加索问题,也不看她,随便问:“我听说高加索那边有个阿布哈兹王国,他们并不甘于异族统治,有心与帝国联络,你知道具体情况么?”
伊莎贝拉愣顷刻,抬头看看他,又慌忙低头,小心说:“陛下,你说的应该是格鲁吉亚人。他们分成好几个公国,最大的是阿布凯西亚王国,宫妃的祖母就来自王室波罗克斯家族。但他们的公国有的被奥斯曼承认,有的被金帐汗国承认,已经背叛帝国,具体情况宫妃很难为陛下注释清楚。”
格鲁吉亚?不是约瑟夫?斯大林的故乡么?刘氓对这罗斯人的噩梦印象深刻,但此时格鲁吉亚的情况自然是一无所知。他又问了几句,结果正如伊莎贝拉所说,情况乱七八糟根本理不出个头绪。而且,高加索山脉很难逾越,似乎扶持他们也不会有多大裨益。
他正想结束谈话,伊莎贝拉又不安地说:“陛下,亲您原谅。因为你的原因,奥斯曼帝国对我们的态度有所改变,已经允许我们复国。但鞑靼人却借着奥斯曼与萨珊人的战争,正式占据巴库。他们驱赶我们和奥斯曼所有商人和工匠,将那里完全封锁,并暗中支持那里的萨拉逊人侵夺我们的土地…”
埃斯库罗斯怎么提及?事太小?从大不里士到喀山,这是自然侵蚀还是有计划而为?刘氓能够说对东面两眼一抹黑,但威压感重新冒出来。悲哀的是,他竟然感到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