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民众自行选择去留,并将整个地区从今年起三年内贡赋用于支援我们对帖木儿的战争。同时,也希望陛下做我们帝国与埃及帝国协议的见证方签字人。至于伊万阿森,我们希望陛下允许他建立自己的公国,并保留斯塔拉山脉南麓领地。”
用保不住的色雷斯换取幼发拉底河以北土地,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却非要拖到走投无路才承认现实。这小心眼为保加尔和色雷斯带来的苦难先不说,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为何还要让自己的属下白白送死?西面海湾的战斗估计还没结束。
东欧战事应该说尘埃落定,刘氓却丝毫感觉不到欣喜,更无法理解这些帝王该有的威仪与从容。
“色雷斯三年贡赋没问题。作为盟友,面对共同的敌人,我们还应该提供更多支援。但我不认识什么伊万?阿森,保加尔将来只有一个公爵,是西蒙?阿森。”心里不痛快,刘氓言语也更间接。也为去想,自己随便的话也能够左右无数人命运。
洛克赛拉娜似乎对保加尔问题并不在意,点点头,笑着说:“协定牵涉埃及帝国,我个人认为,正式谈判和协议签订在耶路撒冷会比较合适。当然,东方要挟日趋严峻,陛下要承担崇高职责,我们能够先签订协议,等陛下凯旋,前往圣地告解时再正式缔结和约。”
刘氓已经感到不奈,只是点点头,再不吭一声,任由卡特琳娜客套,啰嗦细节。但洛克赛拉娜似乎也开始心不在焉,几句话一过,突然用波兰的拉丁斯拉夫语说:“对你来说,我只是偶遇的路人,不管命运多么离奇,都不可能在你心里留下太多印记,是么?”
刘氓愣住,半响,无意识捏着卡特琳娜的肩头说:“生命就是由偶然组成的。”
“是的,在布加勒斯特弄清你对我的态度,虽然极度失望,我也明白,不该因你对我的忽略而忽略自己。但我承认你的话有道理,却依旧不甘心,也会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你终究会承受我的报复,虽然那可能是多年以后。”说完,洛克赛拉娜恢复仪态,不管他继续发呆,与卡特琳娜商议好近期谈判和联络细节就告辞离去。
卡特琳娜没他那么失仪,亲身相送。人去屋空,刘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咂咂嘴,将小几上卡特琳娜喝了一半的茶盏捞起来一口喝干。
玛丽亚没像往常一样负责皇后行止仪仗,而是在旁边默默看着他。看到这举动,玛丽亚不由得抿嘴一笑,可笑容很快就消散,小心走到旁边问:“陛下,您今晚在这里休息么?”
刘氓还没从刚才缭绕的情绪中摆脱,茫然扫视忙忙碌碌的宫妃和宫女,肃立护卫的摩尔女奴,下意识摇摇头。
“陛下,我知道你厌弃繁琐礼仪,却不能因而冷落皇后。她经历太多苦难,又不断不明白你的态度,只能尽力做好一切,用繁杂的事务安慰自己,默默等待你的怜爱。可回到这宫殿,我感觉,你却像是要离开,再也不回来。”
应该说,我从不属于这里,只是个过客。刚回到这,刘氓只是因两个皇帝身份的烦恼和不适应,不知该如何面对卡特琳娜,慢慢的,随着对这里的厌烦,卡特琳娜给他的感觉愈加生疏,两人间的距离似乎已无法逾越。,
再往深处想,他与汉娜的关系何尝不是如此。两人分开,也许不止是理念不同。当年苦难重重前路未知时,两人关系那么自然,等到帝国获得荣耀,距离就不自觉拉开。他明白,这应该是自己的原因,却难以探究原委。
“陛下,我知道。就像你离开德意志,就像塞尔维亚获得自由后将我忘记,你也要离开这里,去背负新的使命。陛下,你就不能暂缓一下脚步么?让卡特琳娜得到怜爱,哪怕是很短的时间,让她觉得你不只是为了民众的苦难关爱这帝国,再以后漫长的孤单中也能有些甜**回忆。”
玛丽亚突然就激动起来,话语直白急迫,以至有些不分场合,却也正中刘氓心事。看着她幽怨的眼神,刘氓明白,她也许夹杂了自己的情感,更多还是为了卡特琳娜,这让他不自觉感到更大的压力。
除了西尔维娅另有原因,胡安娜,汉娜,难道要让卡特琳娜归于更凄凉的宿命?回想刚才与洛克塞拉娜的对话,他愈加惭愧。那不过是生命中的偶然,卡特琳娜却不是。也许没必要纠缠两个帝国,也不必在意什么罗马式浮华,就像对待小让娜等人那样对待她也好。抑或,什么都不去考虑才是最好。
想法和实施两回事。
跟玛丽亚的谈话还没个结果,侍从汇报又一批火枪从科西嘉运来,正在港口等待查收。这些枪支每一批质量都有所不同,必须根据实战效果提出改进意见,而规模化制造中出现的问题也只有他具备处理经验,或者说见过猪跑。等他折腾完回到皇城,却又不自觉躲进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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