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去年跟金帐汗国打过一仗,罗斯虽然丧失惨重,摩尼亚似乎还不错”
即便有拔都西征的恐怖回忆,可能是处于侥幸或深度恐惧,欧洲人对东方的要挟往往有些自欺欺人的忽视,有种山高皇帝远的依赖心理,等事到临头,往往又会过度渲染,张惶不知所措,大让娜概莫能免
刘氓一向是自己处理东方事务,很少跟别人商量,但心中也没有明确的判断,听大让娜问起,也只能泛泛说:“那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战争,以我的力量不一定能应对,可能要联合波兰,动用一切力量以至,我们可能需要跟奥斯曼帝国结成联盟,深入合作”
“是么…,嗯,你也知道,我倾向于战争和外交两方面共同处理问题这场战争能取得灿烂胜利是必然的,但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以奥斯曼帝国目前的态度,发生反复也有可能别的不说,你这两天也看出来,即便快取得胜利,你不要说再发动的战争,支援罗斯都很困难”
刘氓何尝不知,但他没有办法而且,这些年的战争他没有一场是万事俱备的情况下发动,都是硬着头皮在打,财政、后勤等各方面出问题是家常便饭,难免产生惰性
不需要他回应,大让娜问道:“你们的谈判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去瓦尔纳,怎么没动静了还有,那女奴…”
看出这事是卡特琳娜在掌管,大让娜没有过问,而刘氓对这事又不知该怎么说但这事没什么好对她隐瞒的,刘氓就概略引见下情况,对他和洛克赛娜拉离奇的恩怨纠葛也不避讳
可这事太过离谱,大让娜惊讶半天,哭笑不得说:“我的亨利,这真是匪夷所思你竟然跟许蕾姆皇后…哎呀…”
不由得失笑,感觉刘氓开始难为情,大让娜才止住笑,问:“我的亨利,你最后是怎么答复的”
“那能怎么答复我就说,命运原本难测,你现在已经贵为一国之母,没必要执拗于之前的坎坷路程,享受尊敬和荣耀,让多人感念你的恩惠才是生命的意义”
大让娜扭身定定看了他半天,叹息着说:“我的傻亨利,你不了解女人她也许不是爱你,但你对他来说具有重要意义为了心中执拗,她会非常偏执,什么国家,什么意义,她根本不会考虑照现在情况,她左右奥斯曼帝国完全倒向东面也说不定”
那能怎么地,向女疯子低头?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世界谁怕谁刘氓对这事已经无奈到愤慨
大让娜并不是为了恐吓他,又劝道:“奥斯曼问题现在最重要,你还是赶回米斯特拉斯,在卡特琳娜协助下跟埃及帝国等方面联络,关注东方情况,以便处理问题另外,也方便你指挥各国力量,迅而稳妥结束战争至于摩尼亚,你能够让阿方索去协助奥尔加涅,我也会调动摩拉维亚和特兰西瓦尼亚资源辅助,不用过于担心”
“我不去,在这指挥也一样,我离不开你”虽然大让娜的话有道理,可想到米斯特拉斯那宫廷刘氓就头大,刘氓干脆耍赖
不管情愿不情愿,二十八日一早,他还是辞别德古拉一家踏上南下旅程,大让娜则返回特兰西瓦尼亚离别多了也就不再伤感,可路途并不顺利
他原本想前往康斯坦察,见见匈雅提和古依斯提尼亚,然后乘商船海路返回摩里亚,刚离开布加勒斯特没多远,德古拉派人追上来,说西蒙?阿森亲王赶来拜见,已经渡过多瑙河
阿森家族并不是前保加尔王室成员,是领导保加尔民众脱离东罗马统治后称王的,因各方面原因,跟东罗马积怨很深,西蒙?阿森这归服东罗马的举动实属难能可贵而他把这位对战事和今后保加尔政局至关重要的亲王忘在脑后,实在说不过去,只好又在布加勒斯特耽搁一天
仅仅这一天,东面又有一堆消息传来金帐汗国自亚述等港口前往欧洲的商人增加,但部分人形迹可疑别尔哥萨莱城(伏尔加格勒)附近发觉与金帐汗国完全不同的军队,数量不多,却非常神秘金帐汗国开通连接伏尔加河与顿河的运河,规模很大,可通航大型战舰金帐汗国加强对以北地区统治,扩建一处港口,征集工匠建造战舰,并与依附奥斯曼帝国的特拉布松帝国联系,招募许多技师
除奥古兹和基马克人,里海北岸和西岸迁来大量罗姆人和类似罗姆人居民,像是奴隶,但金帐汗国对他们管理并不严,主要开发矿山和冶炼半个月前,埃及帝国与伊儿汗国联军在巴格达东北击败帖木儿汗国大军,帖木儿随即移师大马士革,但奥斯曼没有相应增兵亚美尼亚地域的阿布哈兹等公国有意摆脱异教徒统治,但无法与西面沟通
这些消息都是安娜提供的,林林总总,以至显得琐碎,但刘氓相信犹太人的情报能力和敏锐直觉,这些消息多少弥补他对金帐汗国认知的欠缺可问题是,这些消息没一个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