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民怨?你们都是怎么处理的?”李彦的回答并没有问题,却直接忽视了袁进的请求,又进入了另一个话题。
袁进暗暗叹息,不过他并没奢望李彦能够一次就掉入自己的陷阱,一招不成,还有下计,总之只要能抓出李彦的一次忽视就行了。
袁进向丁孝强使了个眼色,丁孝强会意,正要开口,却听见外面鼓声雷动,长久不绝!
“嗯,看来司理大人说得不假,看来民怨确实存在!”李彦突然起身,一脸严肃道:“走——,一起去看看——”
两位参军皆是一怔,这件事情并不是在他们的安排之内,不过李彦既然已经发话,也只有听命从事,起身跟随在李彦身后。
………
街道上到处是瓜皮果壳,又有臭水横流,蝇虫飞舞,显得脏乱不堪。
袁进一直在等待,等待李彦的批评指导,然而李彦只是走着看着,脸色虽然不好,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原本藏在屋内的百姓听见鼓声,也好奇地推开窗户,悄悄地往外看着。却见李彦一脸严肃地带着两位参军,正沿街走着,更是觉得发生什么大事。
三人走到刺史府门口时,只见击鼓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门口两个侍卫正在劝阻,而远远地依旧站了不少围观的百姓。
“别敲了,别敲了,我们都听到了,会向上面汇报的。”一个侍卫不耐烦道,本来近日的事情就让他们忙得晕头转向,这老头又来捣乱,若不是有许多人盯着,他敷衍都懒得敷衍,早一拳过去了事。
“哼!今日我若是见不到刺史大人,就不走了…”老头甩开那侍卫的手,又继续敲起鼓来。
“有什么冤屈,告诉给本官如何?”李彦见那老头是路无为,心头莫名地惊喜,于是不动声色地上前,道。
“原来是宰相大人——草民——叩见——”路无为忙跪下磕头。
侍卫自然也是认得李彦的,忙跪下身去,心里暗叹倒霉,好不容怠职一次,却让宰相大人逮着正着,还不知道要受什么处罚呢!自然地便将所有的怨气,都算到了路无为的头上。
“都起来吧,通知刺史,召集衙役,升堂吧!”李彦发话道。
“是!”两个侍卫见李彦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赶紧答话,跑着通报去了。
李彦跨入刺史府时,不忘吩咐两位参军:“将老人家也请进来吧!”
两位参军自然是惯会听话的,李彦既然说了“请”字,便谁也不敢怠慢,一左一右地将路无为扶进了刺史府。路无为倒也作态,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反倒觉得两人扶着十分舒坦,一脸享受的表情。
………
片刻,衙役先到,穿戴整齐站在大堂左右,李彦做了主薄之位,两位参军站在身后,路无为则跪在中央。继而严溪赶到,向李彦告罪之后,便上了主位。
其实严溪在李彦刚出门,便得到了消息,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严溪马上安排了人手进了李彦的房间进行搜索,等两个侍卫来通知他升堂时,他正在等待结果。
严溪打发了两个侍卫,马上穿戴好了官服,却没有立即行动,知道搜索的结果出来,他才心事重重地来到了刺史府。
“没有!”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可是这确实最终的搜索结果。
难道轰轰烈烈地一场“逼宫”就要这么草草收场?严溪有种无力的感觉,一开始的先入为主,让他做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错误决定。现在他能期望的也就是宁王,但有多少把握,他自己也不敢过大的估计了。
“嘭——”严溪重重地拍了惊堂木,终于将所有的思绪都拉回了现实,继而高喊道:“升堂——”
“威——武——”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从实招来!”严溪仔细看了看路无为,并没有什么印象,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冒出来凑热闹。
“草民路无为,状告之人,便是惠州司理参军袁进——”路无为语出惊人。
站在李彦身后的袁进突然觉得两脚发软,更是一脸惊讶,他压根儿不认识这个老头,事情怎么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宰相——刺史——大人——下官——”袁进已经语无伦次,只觉告诉他,他被人阴了,可是又不知道是谁。
袁进在众人的聚焦下,无奈地站到了大堂中央,开口便道:“下官冤枉,下官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他说的是实话,可是没有人相信,因为所有犯罪的人都会为说自己冤枉,并为自己提出一大堆的理由作为辩解。
“所告何事?”严溪也是不解,不过有李彦在场,又不好动用大刑,只得忍着好奇,耐心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