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下官以为吴大人之见,美则美矣,不过尚有不足之处。如此一开始就等于是放弃了惠州刺史严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说,气势上先输给了左相。”这时候刚刚上任的右相开口了,他说话的时候开始是看着吴俣的,眼见对方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却莫名的欢喜,不过他没有忘记今天的主角,因此说到自己的意见时,转向了宁王,低头拱手道:
“王爷对之严溪,一方面安抚为主,只要他提的要求不算过分,尽可能地答应,让他与李彦相互牵扯,拖延李彦进京的时间,而另一方面又不可留下任何的痕迹,为及时抽身做准备。而在严溪出于被动之时,吴大人之见可以作为备用方案,定可保万无一失。”
其他官员也都拈须点头称是,宁王微笑道:“不错,正合本王之意!”
宁王这句话有多少真实成分,并没有人知道,其实宁王自己的想法只是以不变应万变,等吴俣与右相讲过之后,自然不好拿出来献丑。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右相去办了!”宁王道。
“谢王爷!”从一个员外郎,几月时间鱼跃龙门成了宰相,康良知道肯定有许多人不服气,甚至猜疑他与宁王有什么裙带关系,或者他给了宁王什么天大的好处。
康良没有立刻回应,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言多必失,不如低调做人,但他也没有放弃,他在等待与寻找机会,只需要一次,利用铁的事实来证明自己的能力,狠狠地抽那些猜忌他的人一个耳光。
这也是为什么他今日表现的如此积极,甚至一点面子都不给吴俣,他需要的就是这种痛快淋漓的感觉,而吴俣不幸地成为了第一个祭旗之人。
………
而这些远在惠州的严溪,肯定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也没有那么多闲暇的时间猜测。
惠州的所有兵马全部都调动了起来,一时间,惠州的大街小巷风声鹤唳,鸡飞狗跳,惊慌、哀嚎、尖叫、哭泣…喧闹着这片贫瘠的土地,刚刚有一些好心情的百姓,立马被不安与恐惧占满了心田。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不正是眼前情景的写照吗?
惠州百姓来不及听那些敲锣打鼓吆喝的士兵解释与命令,一个个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自己破旧的茅屋,快速地关上大门,甚至躲到床底下,这才稍微定下心来。家,对于百姓来说,是永远的、最好的避风港。
“刺史官印被盗…盗贼十恶不赦…凡有举报者,赏银一万两…”听着外面飘进屋内的一些断断续续的话,一些胆大而又好奇的百姓,终于忍不住从门缝地往外看着。
“老头子,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快回来…”茅屋中一个橘皮老妇人轻声叫喊道,手中将骚动的孙子抱得紧紧的。
正在往门外敲着究竟的路无为向后面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却全身灌注地往外看着,侧着耳朵听着。
“刺史大人的官印被盗了?竟有这事,这个盗贼也太大胆了吧!”路无为喃喃自语着,继而转念想道:“莫非此事与宰相大人有关?”
不过路无为的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因为这听起来太过荒唐,在他看来李彦若是要惩戒严溪不过一句话的事,完全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会是谁呢?”路无为思索着,只是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一点头绪都没有,让他实在无从想起。
“你管他是谁呢,反正不关我们的事,就被瞎操这个心了!”老妇人眼见士兵并没有破门而入的冲动,也放松了警惕,听见路无为的自言自语,便反驳道。
路无为“呸”了一声,喝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快回后面去,把孙子也带过去,说不齐马上就会有人来问话了!”
老妇人听言,忙抱着孙子躲藏不迭,嘴里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路无为的话很快就应验了,严溪一声令下后,所有的士兵开始分区分位,开始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进行搜索,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做给李彦看的,只有在公平公开的情况下,李彦才不能抗拒,才无所遁形!
路无为不做亏心事,自然坦然面对,而士兵们见他家徒四壁,早没了耐心,随意看了两眼,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当这个念头跳进路无为的脑海里时,就连自己也吓了一跳,然而当他静下心来,却又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一旦错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下次,而且路无为也没有时间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