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种被打脸了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见严溪说这么重的话,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皆噤若寒蝉,更是呼吸都不敢大声。
“我们既然要做,就不要怕把动静搞大一些,就不要怕家丑外扬,就不要怕丢官去职,要做,就要做得轰轰烈烈,对得起我们为官者的尊严,不惜一切代价,将如此盗贼绳之于法。”严溪慷慨激昂,指点江山,一口口的唾沫星子直接喷向众人的脸上。
“………”谁也不敢接嘴,没想到严溪也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请大人示下,下官唯马首是瞻!”司理参军袁进看了看一个个耷拉着头,都认真地看着地板的一帮惠州官员,似乎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于是率先站了出来。
严溪还是太高看自己的声望了,官场中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所有人都感到了威胁时,皆自觉地选择了后退。
还好这个时候袁进站了出来,第一个开始赞同。
当严溪凌厉的目光一个个扫过去时,其他官员左右衡量,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因为比较于李彦那个“县官”来讲,他们还是比较害怕眼前这个“现管”的。
“下官等唯刺史大人马首是瞻!”异口同声,却又口是心非。
严溪满意一笑,旋即脸色一肃,道:“本刺史刚到府中,发现皇上的密旨被盗,若不得寻回,后果十分严重,因此自今日始,紧闭城门,城中戒严,调集所有惠州厢兵,挨家挨户所查,一个也不许漏过。”
“是!”这下所有的官员的回答得响亮,这次倒是出于真心,也放下心来。严溪刚才雷声大,着实吓了他们一跳,现在却雨点小,看来他也是顾虑重重。
既然有了战略安排,具体的战术执行,下面的官员自会办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对于刚刚严溪的话,众人还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而严溪也做出如此这个决定,也是下了巨大的决心,感觉有些累了,便也不想在说什么。默默散去!
………
严溪待众人离去,突然睁开眼,拿起笔来一挥而就,轻声道:“来人——”
“是,大人!”
“快马赶去京城,将此封信交到宁王手中!”严溪从袖中拿出一块玉色令牌交到那人手上,道:“以此为凭,定然畅通无阻!”
正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严溪为官多年,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其实在宁王刚上位不久,严溪便已闻风而动,攀上了宁王这颗大树,甚至在睿亲王被流放之事中,还出过不少的力,可以说是宁王第一批可用的心腹。
当然,这种事情还不足为外人道。宁王是为了严溪有更重要的用途,而严溪则是害怕宁王不过一现的昙花,各有所虑,秘密的保守,也就顺理成章了。
现在要对付的是李彦,且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严溪自然第一时间向宁王邀功,另外也需要宁王的庇护。
“是!”来人悄悄地退出了门外,在所有人还在平平静静地过着安详日子的时候,快马跑出了惠州,直奔京城而去。
………
正如家丁所料,有些官印轻而易举便送回了,然而另外有几个却遇到了麻烦。不过李彦没有让他们继续等待机会,而是将所有的官印都收回了。
“大人,这是为何?”家丁疑惑道。
李彦摇摇头,道:“不为什么,只是空气太沉闷了,让人透不过起来!”说着,长长呼吸一口。
“这…严溪…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家丁笑道,不过看李彦一脸凝重的表情,又有些尴尬。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人?况且严溪可不是个软柿子,想捏就能捏的。他是一头狼,一旦惹急了,即便是山中之王的老虎,也会撕咬。”李彦叹息道。
“那大人的意思是?”家丁也是心有所惊,要按照李彦的说话,他们可以说是掉进了狼窝里了。他本想说:“不如现在拍拍屁股走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他知道,凭李彦的性格,不将这些狼杀个片甲不留,是不会撒手的,也只有听之任之。
“还能有什么意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李彦笑道。
家丁早猜到会有如此结局。
不过,李彦做事从不盲目而动,对付严溪方面,他至少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优势:李彦知道严溪正在做什么,将要做什么,而严溪对于李彦的了解,不过一些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这无疑让李彦处处占了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