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且李彦自问不是个惧内之人,便主动找上了两位娇妻,也算给她们一个惊喜。
谁知李彦刚进门,两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正对着门口,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密密的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方印,赵萍正坐在一侧,手里拿着两个仔细研究着什么。
“家丁不是说只顺手牵羊了一个吗?怎么会有这么多?”李彦感觉一个头有两个大,事情闹大了,下意识将刚迈进门的一条腿给撤了回来,准备开溜。
“啊,相公!”这是赵萍第一次叫得这么亲热,李彦知道一定没好事!
李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其实比哭还难看,却着实无语,只是讪讪地转身看着赵萍。
“彦,你来帮我看看,这上面怎么找不到严大头的名字?”赵萍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两只眼睛纯洁地看着李彦,期待着答案。
“傻丫头,这是署印,又不是私章,怎么可能会刻上个人的名字呢?”李彦哭笑不得,有不忍打消她好学的积极性,是以脱口而出。
赵萍恍然点头,突然又“哎呦”一声,懊恼道:“相公,这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要耽误他们许多事情?啊…小女子错了,甘愿受罚!”
李彦一头黑线,原来这丫头在套自己话呢,她才不笨呢,从京城到永州,从永州到扬州,从扬州到关州,从关州回京城,她的言语看似童真,行为看似无知,但哪件事不是处理得敲到好处?
赵萍此次所为一定有她的道理,可能是被赵燕训了一顿,才不得已向李彦道歉,赵燕的此时不在场便是最好的佐证。赵燕本就寡言少语,加上久居追宗之主,自然养成了铁面无私的习惯,因此她若在场,求情不成,反倒推波助澜,对赵萍不利。
李彦摇了摇头,扶起赵萍,笑道:“罚自然要罚,那你可知道错在何处?”
赵萍听见有罚要受,便将嘴巴翘上了天,不过听李彦问,还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不该偷东西!”
李彦语重心长,道:“不错!但这不是关键!恶人之所以为恶,善人之所以为善,并不是他们所想的不同,而是他们做事的方式不同。就如两个商人,何为奸商?以压倒对方而站起者,奸商也!而能够在别人落魄时拉上一把,则为善商!难道后者就不想成功,不想独享红钱?当然不是,而是他看得更远。”
赵萍见李彦将话题越扯越远,玄妙难懂,不禁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早把受罚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表示不懂:“什么意思?”
李彦这话其实是说给躲在房间内的赵燕听的,他相信没有赵燕的默许,赵萍还不敢如此放肆。
果然,赵燕推开房门走了出来,依旧冷着脸,对赵萍道:“就好比打架一样,你一拳我一脚能够消气也就罢了,但是若是一方开始使绊子想阴招,动刀子,另一方会善罢甘休,手无寸铁应战?也一定会找同一个级别的武器来,这就是恶性循环。”
“哦…”赵萍乖巧地点了点头,看了看赵燕,有转过头来盯着李彦,并没有插嘴的意思。这便是她的高明之处,遇到危险,便斗转星移,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现在我们所在惠州,还是严溪的地盘,且这与并州不同,几乎没有内斗,上下一心,并不是随意就能打开缺口的。若是被他抓到错处,下无根基,上无靠山,反倒被动了!”李彦郑重其事道。
赵燕听言,脸色凝重起来,道:“是!贱妾这就把所有的印章物归原主!”
李彦摆手笑道:“不必,这事还是我来办吧!”
………
临走时,李彦并未提起赵萍受罚之事,但她依旧显得落落寡欢。
“彦…是不是…太过小心了?”赵萍看着门口,诺诺道。
赵燕叹了口气,道:“妹妹,你这就看错相公了!他不是胆小怕事,而是在为你我担心!官场中的争斗并不如我们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与光明正大,其中的黑暗、龌龊与血腥也并不是三言两语所能概括的,比之江湖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文人才华横溢,但到了官场,却或失意,或挂印而去。因此相公不想让我们涉及得太深,以至于失了自己的本心。”
“可是,夫妻同心,不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赵萍毅然道。
赵燕笑道:“难道你对我们相公没有信心吗?”
赵萍不禁愣住了,倒不是因为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