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突然想起了什么,以手加额,笑道:“啊哈!是本官糊涂了,竟忘了这么一件大事!”说着,站起身来,向各位书生抱拳道:“抱歉了,各位,本官有些俗务要处理,下次有机会再聚!”
“岂敢!岂敢!”待所有人见李彦吃完抹嘴,拍拍屁股走人后,你望我,我望你,终于发现一个大问题,饭钱没付,一双双可怜的眼睛看向酒博士,意在询问。
“加上酒水,一共三百五十八两,不过看在大人的面子上,零头就不要了,就收你们三百两吧!”茶博士不紧不慢地计算着。
“呃….”所有人都低下头,抹着头上的汗水,摸向囊中羞涩的口袋,无限地紧张,简直犹如大考一般。
“老罗,别逗他们了,大人已经结过账了!”
这时候酒博士冲那声音一瞪眼,嘟嘟喃喃地转身走开了。这才让一帮子书生如释重负,不过再没脸呆下去了,一溜烟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
李彦拿捏着歪歪斜斜的步子,来到街道中央的座椅上时,柳诚已经在烈日之下暴晒了一炷香的时间,原本白净的脸,变得黝黑黝黑的,加上他那长而茂密的胡子,看上去跟李逵似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探与倾听,围观的人都已明白了柳诚的身份,就连他在并州的所作所为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些人听了甚至放肆地向他吐着唾沫。
“嘭….”李彦已有七八分醉意,手中拿着惊堂木,没轻没重,一下拍下去,竟将惊堂木都拍短了,桌子还算结实,纹丝不动地坚守岗位。
所有围观的百姓皆为之一惊,立刻闭上了嘴巴,此时场面安静地听到人的呼吸。
“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罪?给本官从实招来!”李彦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打结了,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隙,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
“本官无罪!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柳诚心道:我就不信你能只手遮天。宁王昨天已经派人给他传过话,只要他能咬牙坚持住,便可以让他官复原职。宁王是谁,连皇上见到他都等让七分,他李彦算什么东西?正是有着这样的支持,柳诚才变得硬气起来。
“放肆!本官问你什么,你只要如实回答便是,是不是有罪,在场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还轮不到你来定论!”李彦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本官念尔初犯,不加罪责,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哼!”柳诚冷着个脸转过头去,准备选择沉默来对抗,反正面子已经丢光了,你李彦爱咋咋地。
李彦却犹如一张狗屁膏药似的,就是追着柳诚不放,继续问道:“本官再问你一遍!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罪?给本官从实招来!”
百姓中的四位娇妻,正女扮男装紧张地看着摇头晃脑的李彦,生怕他酒后糊涂犯下大错。然而又不敢上前,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且赵燕想起昨夜的话,心里有些怀疑,所以她一边劝慰其他三人,却一边想着李彦到底想做什么。
这次柳诚干脆闭上了眼睛,屁都不放一个。
“他说什么了?”李彦煞有介事地问着旁边的家丁。
“回大人,堂下之人什么也没说!”家丁自然了解李彦的想法,马上配合道。
李彦听言愤然地拍起惊堂木,喝道:“尔等竟敢藐视公堂,来人呐,给我重打三十大板!”
柳诚一听,马上慌了,他可是朝廷重臣,怎么可以说打就打,正要出言反驳,然而背后突然被两只大手推了一把,不得已摔了个狗吃屎,紧接着屁股上便传来难忍的痛楚,原本申辩的话,变成了句句哀嚎。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更是让围观的百姓惊呆了,然而得之柳诚的所作所为之后,都鼓掌叫好起来。
“啪啪啪…”三十个板子转瞬即逝,然而柳诚的屁股却收到了永久性的创伤,此刻他正匍匐在地上,口中不断地哀求着什么。
“我是并州刺史柳诚,是四品大员,朝中重臣,本官无罪!本官无罪!你没有证据,就胡乱打人,我要告你…皇上不会放过你的,宁王也不会放过你…”柳诚虽然心里不服,但嘴上还是回答了李彦的问题。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不要证据吗?本官给你!来人呐,带人证,带物证!”李彦高喊一句,柳诚立马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