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还好宁王事先给他打了招呼,这才让他来得及准备。
等柳诚赶到时,门外已经站了好些个官员,眼见柳诚,个个如同见了父母一般,簇拥了过来,嘘寒问暖。
“都到齐了?”柳诚轻声问道。
“是!”为首的长史何庆文回到道。其他的人在人群中,纷纷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一起进去!”柳诚有种独木难支的感觉,这些人简直就把他当做了救命稻草,殊不知,他自己也是心里没底呢。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该面对的迟早要去面对,既然要牺牲,干脆来得壮烈些。
柳诚领头,其他人按照官阶,一个个尾随,鱼贯地进入了刺史府。
李彦此时正高高在上地坐着,悠闲自在地喝着茶,眼见众人进来,只是微笑地点点头。众官员皆是一怔,心想:这宰相看起来还是蛮随和的。然而柳诚却认为,李彦这是在笑里藏刀,不然他李彦巴巴地从京城赶过来,不会只是为了给他们说安慰话的。
“各位同僚,不必客气,都坐下来说话!”李彦指了指两旁的座位。
“谢大人!”柳诚带头,其他人附和,纷纷摸着椅子座了。
又是一阵沉默,李彦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将所有的官员从前看到后,从左看到右,凡事被他看到的官员,立刻如同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敢动。
“各位大人,可知本官此来的目的何在?”李彦温和地问道。
所有人立刻刷的一下,全部盯上了柳诚。
既然是众望所归,柳诚只好开口道:“下官愚昧,还请宰相大人指示!”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自然就不会有错,李彦既然卖关子,柳诚就干脆装糊涂。
李彦并没有生气,反而点点头,道:“本官来得匆忙,没来及给各位打声招呼,确实是本官的疏忽!”
众人面面相觑,这李彦是怎么了?难道他不是来解决眼前的水患的吗?看到并州这样一番局面,李彦竟然无动于衷,还有心思来跟他们蘑菇。
柳诚立刻想到了宁王,不也是主动向他们示好吗?看来朝廷中两位辅政大臣的争斗已经白热化了,并州的官员倒成了香馍馍,谁人都想咬一口。
“不敢,不敢!”柳诚想通了此中关节,心情便放松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明显多了起来。
众官员虽然不知道李彦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柳诚的一举一动,却瞒不过任何人。眼见柳诚的改变,众人也放下了心。
李彦笑指着家丁手中的圣旨,道:“圣旨下来了,说是让本官来帮忙抗洪救灾的,可是看到并州这个情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况且本官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难啊!”李彦嘴上说难,然而语气却平淡的如同说家常一般。
“确实如此,如今这风雨,别说百年,就是千年也难得遇到这么一次,下官虽然做了充分的准备,但还是人难胜天。”柳诚的意思很明确,只要有宰相大人同意了他的意见,然后在皇上多多美言几句,那他们这些并州的官员,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其他官员自然也开始听出点味道来了,也纷纷大吐苦水。
李彦一个个都认真听了,然后又抚慰几句,真是体贴入微,让在场的人都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整顿吏治!此次本官得到皇上口谕,有先斩后奏之权,凡是有半点身污者,格杀不论,即便他只是贪了那么一文钱。”李彦话一出口,场面立马静了下来,顿了一下,李彦又继续道:“当然,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廉政爱民的清官,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这可说不好,所有人又糊涂了,怎么这宰相大人一出又一出的,心思实在让人难以捉摸。柳诚此时却心里明镜似的,李彦此举虽然名义上是整顿吏治,目的却是在逼迫并州的官员马上投靠道他的麾下。
“宰相大人放心,下官以人格担保,在并州,绝对没有一个贪污受贿着。倘若有半个害群之马,不用大人出手,下官便会第一个不放过他。”柳诚也表达清楚了,你李彦要咬谁,只需吩咐下去,我柳诚就做你的狗,张口便咬过去。
其他官员也看出来了,柳诚这是在表决心呢,也都不敢落后,纷纷离席,跪在地上,高声喊道:“下官等愿意听从宰相大人吩咐,接受调查!”
李彦道:“如此甚好!送客!”声色俱厉,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刚才表态的人木然不知所措,而柳诚暗呼糟糕,心道:“看来被李彦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