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太子刘堪此时还不能达到宠辱不惊的地步,眼见身体一天天好转,而孝仁帝却一直没有还政于他的意思。刘圩始终在中间cha一杠子,让他十分惊慌。
如今眼看孝仁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万一什么时候驾崩了,刘圩不是也有了与他同样的机会,在没有刘谨的权力支持下,刘堪心内没底。
刘堪心内不安时,总喜欢摔东西打人,这次陈听雨站在旁边,他总算克制住了。
现在他只是在房间内来回地转着圈子,但对于眼前的局面却不知所措,想都不知从何处开始。
“先生有何高见?”刘堪沉声道。
陈听雨自然了解刘堪的xìng情,若是此时他再拿不出什么办法来,刘堪所挤压的情绪就会一时间全部爆发在自己身上,可就葬身无地了。
“太子殿下担心刘圩干政,窥伺皇位?”陈听雨先确定刘堪到底想听什么,好对症下yào。
刘堪长吁一口气,坐为椅子上,道:“不错!一旦刘圩得到大臣们的支持…”
这时候刘堪也不藏着掖着,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陈听雨突然打开纸扇,笑道:“太子殿下且放宽xiong怀,此事草民早已料定,至少有上中下三策可解。”
刘堪见陈听雨如此xiong有成竹,虽然疑虑,但也不觉轻松了许多,问道:“下策如何?”
陈听雨脸sè一肃,纸扇当空一划,轻声道:“杀!李建成得父亲李渊赏识,屡次监管,代为处理朝政,其实文臣中的威望早已高过李世民。然而李世民却突然发难,将兄弟二人杀与玄武mén之外,使得李渊不得不该立李世民。”
刘堪一怔,他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不敢下手而已。
“如今皇上没有子嗣,而诸位王爷中除了太子,便只有刘圩一位年长的世子,若是刘圩一死,皇上与众大臣不支持太子,支持谁?”陈听雨继续劝说。
刘堪被说得有些动心了,不过他还想要更稳妥的方法,笑道:“先生且将中策与上策一并jiao出来吧。”
陈听雨颇为失望,刘堪虽然表面暴躁,却只会欺负弱小之辈,没有迎难直上的勇气,虽有他父亲刘谨的过分小心,却没有发现机遇的眼光与胆量。
“回太子殿下,上兵伐谋,其次伐jiao。皇上在这场争斗中无足轻重,但毕竟掌握了国家重宝,越是上位者,越注重名正言顺。这就是为什么燕王朱棣虽然雄韬伟略,却不得不背上一个篡权夺位的千古骂名。因此草民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应该多亲近亲近皇上,尽量投其所好。”陈听雨道。
刘堪点点头,这个倒不难做到,原先一直以为可以依靠父亲刘谨的力量,少言谨行,便可以安如泰山地坐上皇帝宝座。可如今与刘谨决裂,又努力地培植着自己的势力,这才让刘圩在他遇难之时钻了空子,趁虚而入。
眼前血淋淋的教训,让刘堪也不得不开始审视孝仁帝在其中的作用了。
“这个自然,每日晨昏,本太子都会去问安的。”孝仁帝在刘堪的印象中还是十分的模糊,除了朝会上抬头看得那不真切的几眼,还真不知道其他的。
陈听雨更是无奈,刘堪本来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除了一点点的察言观sè,什么都不会,跟才华横溢的刘圩比起来,却是不如之甚。要他去投爱好古学的孝仁帝所好,确实很为难。
“谋者,诡计也!只要太子殿下事事都抢在刘圩之前,将他的意图一一破解,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此草民所谓上策也。”陈听雨拱手道。
刘堪觉得陈听雨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若是他能知道刘圩在想什么,还需要他陈听雨在这里唧唧歪歪?
“如何抢在刘圩之前?”刘堪心道:本太子可不是刘圩肚子里的蛔虫,具体要怎么做,你陈听雨必须给我讲清楚了。
陈听雨听出刘堪话中的怒气,依旧不紧不慢道:“太子殿下,最近皇上提出新法,刘圩是什么意见?”
刘堪脱口而出,道:“反对,而且反对的很坚决。”
陈听雨又道:“刘圩一向与皇上走得很近,怎么此时却突然跳到了皇上的对立面?太子殿下可知其中蹊跷?”
刘堪恍然,这才发现其中的奇怪处,本来说刘圩的一切都是孝仁帝给的,按理应该无条件支持孝仁帝的,却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