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什么事情都愿意与他商量,甚至听从他的见解。
这让刘圩十分感动,反观自己,则发现先前是多么的任xìng与自si,一切都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考虑身边人的感受,特别是父母。
“希望一切都为时不晚!”刘圩如此想着,不禁点了点头,继续思考着。
如今江彬在京城中的暗桩被连根拔去,短期内是不可能有所为的。而吴侯远在九州,即便得到消息,远水救不了近渴,且话说回来,如今吴.仪在皇上手中,吴侯投鼠忌器,未必会由着xìng子做事,亲自来京城请罪的概率比较大。而刘堪威望与经验还不足,还不足以与刘谨正面抗衡。
翻来覆去,最终威胁刘谨地位的,只有自己一家…
刘圩越想越是担心,再联想到父亲也是因此而截脉避祸,于是更加一筹莫展。
刘圩苦恼地皱着眉头,惭愧道:“父亲,孩儿还是不知道。”
刘谕并没有因此而责备他,反而鼓励道:“你肯定想到了什么,可以说出来,不知道,也是有原因可循的。”
“是!”这点刘圩没有推辞,道:“孩儿以为,刘谨的下一个目标,可能会是我们。如今真正有实力与刘谨抗衡的屈指可数,而我们首当其冲,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因此刘谨肯定会向我们下手。”
“恩,不错!”刘谕欣喜地点点头。
刘圩于是接着道:“所以,即便我们再怎么挑拨他们父子,刘谨都一定会盯着我们,我们无处可逃,无巧可施。”
刘谕听言,哈哈大笑,不过只笑了两声,全身便chou搐起来,让他疼痛的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胀。
“爹…”刘圩一声叫唤,两泪落xiong前。
刘谕见此,冷“哼”了一声,继而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你老子还没死呢,hún账东西…”
刘圩挨了骂,却没有一点逆反心理,反倒听话地擦干了眼泪。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刘谕终于恢复了正常,轻轻地吁着气,道:“好!我儿说得好!这怎么能说不知道呢?眼前的局势既已明朗,下去着手准备就是了…既然避无可避,何不迎头直上?”
刘圩点头称“是”,便退出了mén外。
待刘圩走远,刘谕突然笑着问石左道:“石左,你以为本王不对?”
石左拱手道:“不对!”
刘谕一怔,疑huò道:“怎么不对?”
石左道:“如今的刘谨便如下山的猛虎,哪个先上,便咬哪个。此时,最该做得便是避其锋芒,缓缓图之…”
刘谕抚掌笑道:“果真知我者石左也,不过公子还年轻,还有犯错的机会,也不必太过苛刻…”
“是!”石左心中却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对于刘谕来说,如果利益足够巨大,子孙并不在话下。
………
京城中的势力一夜间土崩瓦解,让太后江汶有些措手不及,一面派人刚快将消息通知给永州的江彬,另一方面利用刘诜的事情,给孝仁帝施加压力,从而转移皇上的注意力,尽量为江彬争取更多的时间。
通风报信的人,无巧不巧再次落到了范公公的头上。
他没有将信笺直接送到永州,而是悄悄地来到了东宫,见了太子刘堪。
刘堪看着手中的信笺,正准备拆视,然范公公却阻止道:“太子殿下且慢!这信太子殿下不能看。”
刘堪一怔,皱眉道:“为什么?”
范公公讪讪笑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太后有个习惯,就是写完信后喜欢在信的表面撒上一层香粉。太子殿下若是现在打开,香粉自然散发出来。到时候江彬看时,一闻便知这封信让人做过手脚,其中的内容就毫无意义了。”
刘堪没想到看似蛮狠单纯的太后竟有如此心机,不过范公公既然将信件带到了他的面前,想必已经有了完全之策,之所以不一开始就告诉他,不过是为了邀功罢了。
“这可如何是好?范公公可有良策?”刘堪诚恳问道。
范公公笑道:“此事不难,太子殿下可将此信放入手中浸泡片刻,只要让香粉粘在纸张上,便可取阅。”
刘堪抚掌赞叹:“妙计!”
如范公公所言,太后江汶所用纸张与墨极好,入水竟毫无变化。刘堪从容看完,这才放进去。两人还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信上字迹的颜sè却悄悄地发生了改变,这些范公公是不可能看到的了,刘堪自然更无从得知。
刘堪见信上所言,具说了京城近日所发生的事情,又嘱咐江彬不可莽撞,静待时机,别无他事。
然而难保信中还有什么暗语,刘堪便凭着记忆,将心中内容从头到尾抄录了一遍,准备好好琢磨一番。
范公公不敢逗留太久,接过刘堪手中的信,便离开了,快马加鞭往永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