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家丁准备伸手搀扶时,却又被他严厉地推开了。
“放心,我还能走…”何常在喝道。
李彦听了,心内酸楚,想起李安与沈燕双,更是情不自禁,忍着眼泪,也回房间去了。
刚要入睡,房mén上三下快拍三下慢打的敲mén声将他惊醒。
没有等待李彦叫唤,那人停了片刻,便自己推mén进来了。
“大人,夫人来信了…”是相宗家丁的声音。
“哦,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李彦问道。
“这…小的也不知是好是坏,还是大人自己看吧…”家丁将信件jiao给了李彦,掌了一盏油灯,让李彦靠近观看。
李彦看完,脸sè也是一会晴一会yin,思虑片刻,才点点头,将信件靠近灯火,烧掉了。招呼了家丁,李彦继续睡觉,这才算安稳了。
………
李彦安稳,然而睿亲王刘谨却怎么也睡不着。
本来一路上想着朝会的事情,总觉得其中有些古怪。
陈志泽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了,当年武德帝在位,他忠于的武德帝,现在孝仁帝继承皇位,他便忠于孝仁帝,也就是说,谁是皇帝,他就忠于谁!这就是他陈志泽的忠君爱国的思想,风推不动,雷打不动。
先前睿亲王刘谨不是没有打过他的主意,可是说好话,他听不进,送礼物,他原封不动地送回来。陈志泽除了睡觉看书,又没有别的爱好。不过若是想送书,那就免了吧,陈志泽家中的书可以说皇家的藏书库还要齐全。
刘谨屡试屡败之后,便放弃了。
像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帮自己呢?
可是陈志泽今日却实实在在地做了,甚至驳了孝仁帝的面子。
事有反常即为妖,睿亲王刘谨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刘谨怎么也想不通。
“疯了,我快要疯了…”刘谨此时真恨不得钻进冷水内让自己清爽一下,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太过迟钝了,一步步都被人牵制着,憋屈极了。
正当他准备以冲刺的速度跑进房间时,另一个让他烦躁的事情又来了。
“王爷…”一个shì卫突然从暗处窜了出来,衣衫破烂,风尘仆仆,旁边的马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涂着白沫。
刘谨吓了一跳,摆好了姿势,大喝一声:“谁?”
其他的人也闻风而动,敲锣打鼓地喊着:“有刺客,有刺客…”
定下心神,刘谨大手一挥,喝道:“别喊了…你,跟我来吧…”手指着那衣衫破烂的shì卫。
“是!”那shì卫嘴chún发白,两个两颊都凹了进去,说话的声音似乎也被挤得细细的,轻微不可闻。
刘谨在前面小步子快走了,shì卫却恨不得四只脚着地,用上了吃nai的力气,总算跟上了。
“不准任何人靠近!”刘谨吩咐一声,这才看着那shì卫道:“你是从扬州来的?是不是高宠出事了?”
那shì卫听言,泪眼汪汪的,点点头道:“王爷神机妙算,确实是我家大人出事了,我家大人自从半个月前,便已经不见了。军师让我快马加鞭来给王爷送信,另外求个主意。”
“什么…”刘谨在没有nòng清一切真相之前,还是静静地听着,适时地提着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如今扬州群龙无首,军师虽然暂时用计瞒住了众人,但迟早纸包不住火。军师也不敢自作主张,让小的来问王爷拿个主意。”狗头军师显然特意挑了一个能说回道的人,一句句讲得条理分明,让刘谨听得十分透彻。
刘谨又问道:“高宠什么时候失踪的,失踪当日的详细情形,且跟本王说一说,另外,近日,扬州有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刘谨的震惊并没有让他失了分寸,依旧在努力寻找突破口。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到高宠,而是要nòng清楚,是谁在其中作怪,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自己作对。
那shì卫显然在来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等刘谨一问完,即刻答道:“刺史大人失踪时间实在十七日前,第一个发现的是夫人,夫人悄悄告诉了军师,军师安抚了夫人后,又对外宣称刺史大人微服si访去了,又让小的过来通报给王爷。刺史大人失踪前几日,确实有一个陌生人入城…”
“他是谁?底细可查清楚了?”刘谨不禁身子前倾,因为他知道,这可能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