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可此时,凭着程无逸一声声的高吟,鬼蝙卫们的心中忽然有着有种‘胜负未定’之念,而对于一旁两位天门敕使来说这一股子‘浩然之气’更是感受至深,两人在这‘儒风浩荡’之中看到的和沈彦尘不同,恍惚之间,两人像是看到田野之上的稷苗之生、稷穗之长、稷实之收,而在这生长和收获的过程中,虽有风霜雨露、天旱洪涝,可这一度又一度的春秋之中,一个又一个的农夫前赴后继的努力着,为这生存和繁衍,为了明天而坚强的活着。
‘白虎敕使’心中一阵愕然,自从自己领悟这‘领域之力’之后,何曾料到会有今日这般异状,在武道之中本有‘一线天’之说,可说武者之间虽然本身差距在一线之间,可自身境界高低却有能使得两人呈现出天壤之别,若在平时,自己一开这‘苦集灭道、寂灭净土’的‘领域之力’,若领域内之人未曾勘悟到‘领域’等境界,自己斩杀他人就如切瓜一般,可此时,明明这在领域之内只有刘易阳境界至此,可他一身伤患早已不足为惧,而手持‘厚土之剑’的儒者明明只是刚刚领悟‘领域之力’而已,何以…何以凭着那几句儒门《诗经》之语竟能帮助众人不手自己所制。
当‘白虎敕使’心中还在讶异之时,众儒者刚巧已是将《黍离》一遍吟诵完毕,而这时,程无逸也在高吟低唱之中出剑!只见此时程无逸手中厚土所施之招已然不是沈彦尘所见过任何招式,一剑既出,本爱走厚重、大拙的程无逸手中厚土却幻化剑影千万。
此一剑,而在众儒者此时正吟的《黍离》第一句——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白虎敕使’心中一惊,只因这一剑所来内劲虽是不强,可其中剑意却是沛然,可‘白虎敕使’也非时武道凡手,一咬牙也是针锋相对,手中‘破哉’耀一片金光而出,一旁静观的‘玄武敕使’看着即将交错的两柄剑,那一双‘虚危之瞳’中闪出莫名的激动,心中暗道:“先坐曾说天地之间若以剑器论,非是只有所谓‘五方帝剑’为最,终于…终于自当年围杀商恨雨之后,这流传千年的儒、释、道‘三教’之中再有名锋交错相杀了。”但见两剑交错,星光崩裂,两人翻身飞动,兵刃交接之下,如有天雷闪动,听得场中之人耳朵生疼,一时间两人竟是平分秋色,不相伯仲。
在这时沈彦尘却发现,其实程无逸此时所施展的剑术乃是迎合着《黍离》而出的,心中对着儒门武学之浩大之感敬佩,在细看之下,更是晓得其实若是单以自身武道击击而论,程无逸怕是比不上这‘白虎敕使’,但此时程无逸能越战越勇却是皆在‘气’字自上,沈彦尘虽是不晓得稷下之外,文翰林绝笔书浩然之气,在临死之前将自身从书法之中的‘永字八法’绝艺传给程无逸,而程无逸更是在文翰林的举动之中悟出‘天地浩然一气贯之’的体悟,但沈彦尘却是想到了兵家治军之中的《兵势篇》中的士气论,其中便有领兵之要在治气的说法。沈彦尘已然感受到,此时此刻,其实程无逸所展示的实力,不仅是他自身能为,更是集纳众儒者之‘气’,借着这份天地浩然在战斗。
一肩挑棺,一剑对敌,剑舞必起浩然气,两人交手数招程无逸是丝毫不落下风,‘白虎敕使’素来心高气傲,便是在天门四位敕令之中也是心傲之人,久攻无攻,忽起一声唳叫,手中破哉剑势陡然一变,那附着剑身之上的金光显示一收一敛,猛的暴起,竟是化虚为实,而剑身却呈阴暗的色调。从开始的极灿烂变成暗淡无双方,但那一声唳叫却久久不歇,沈彦尘觉着这一声叫呵虽是戾气十足,可和自己曾见那泉下‘魑魅魍魉’的阴郁戾气却是大为不同,而这一声唳叫像是硬生生要在这儒者所吟的《黍离》之中夺一分自己天地。
‘玄武敕使’看着‘白虎敕使’手中‘破哉’的变化,眼中双朦越是兴奋,用低沉的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果然…果然这是桫椤双树所成的其中一剑,佛主寂灭,生死枯荣,双树桫椤,修罗般若!”而‘白虎敕使’这一剑不若以往的金色灿烂,但陡然一变的剑势竟是神乎其技,以谁也不曾看清的路径刺在程无逸肩头之上。后续剑招更是绵绵不绝,登时大有败程无逸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