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廷尉狱。
狱中看到不到丝毫的光线,有的只是那略带寒意的阴森与黑暗。地面上残留着斑驳褐色的淡淡血迹,让人想象着狱中生活的可怕。空气中依旧残留着那陈腐,令人作呕的刺鼻气息。
木栏圈成的囚牢,里面铺满了稻草,身披囚服,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青黄不接的,一群刑犯坐卧在那潮湿枯黄的稻草上静静等死。而狱中一切的都显得那么阴寒。[]
而在那阴森黑暗的狱中,有一处却显得格外不同。
那处不仅灯火通明,而且人满为患。
只见木栏围成的囚牢处,一群身着黑袍,一副凶神恶煞,如狼似虎般壮汉站立在囚牢前方。
在他们正前方,站立了一人。
火光中,却见这人身高在七尺五寸左右,体型略显纤瘦。
身着一袭灰色绸缎,头挽发髻用一木簪束起。
看年纪在四十五六左右,皮肤较之大多数人要白皙许多,无须,脸颊瘦削,鼻子高挺,有点鹰钩鼻的形状。眼窝略有些凹陷,使得他的眸光,看上去透着深邃,实际上却给人一种不易察觉的阴鸷…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死去多时的王吉之父王甫。
此时的王甫一脸阴沉如墨的望着木牢中那满身斑斑血迹,脸色苍白,嘴角留有淡淡的血迹,却仍旧不肯屈服的黑衫青年。
“小子,你到底招还是不招?”
“呸!想叫你家爷爷低头,招供,门都没有,有种你就来杀了我,看我可皱下眉头。”
姜易望着那面白无须,脸色阴沉如墨汁,声音嘶哑的王甫,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道。
“好!小子,你有种!等会儿某必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给某将门打开,某倒要看看他嘴硬到什么时候?哼、、、”
王甫望着那淡定自若,一脸嘲笑,露出森白牙齿的姜易,回首对一旁的狱卒,道。
“大人,这、这恐怕不好吧!”
一位身材魁梧,络腮胡须的中年大汉望着那不失胆色,一脸笑意的姜易,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
“这小子,真有种!自从进来以后,被人那么严刑拷打,都不见他有丝毫的低头,依旧昂着一颗高傲的头颅。这份胆色当真令人佩服。”
“本常侍叫你开门就开门,何须那么多废话?来人啦!”
王甫望着那一脸犹豫的狱卒,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话音方落,只见从他身后走出两人,如狼似虎,凶神恶煞般望着那一脸犹豫的狱卒。看这架势,若是他再有丝毫的犹豫,那么休怪他们心狠手辣了。
姜易望着牢门外的一幕,脸上笑意更足,眼中却是闪烁着森森寒芒。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么我就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成全你们的好意!
旋即,只见姜易望着那一脸犹豫的狱卒,对着他大笑道:“哈哈哈、、、这位大哥,你的好意,小弟心领了。若是小弟这次大难不死,日后必定请你喝酒,只是如今你还是放他们进来吧,莫让自己为难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哼!”
那络腮胡须,体格魁梧的壮汉狱卒见姜易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旋即一咬牙,将身上的赤铜钥匙丢了出去,闭上双眼,心中默默地道:“小兄弟,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
王甫身后出来一人,将那赤铜钥匙接住,旋即望向王甫,见王甫点了点头,上前将牢门打开。
姜易望着那如狼似虎,一脸凶神恶煞般黑衣汉子,上前开门,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身体微微弓起,眼中寒芒森森。
一开始一时不慎,被人用刑,他还以为是阳球和周异所为呢。如今知道了一切都是眼前身穿灰色绸缎的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所为,那么他也就不在有过多的不解了。
如今他是豁出去了,以前被逼无奈,投鼠忌器,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反是今天不管怎样,都不会在束手就擒。有仇不报,非是他的性格,他倒要看看这当今常侍王甫到底有多厉害,到底是否能一手遮天?
“咯吱、、、咯吱、、、”
闻听牢门声微微响起,姜易眼中厉色一闪,旋即快如风,闪如电,身体向前纵出,抬起一脚对着那开门准备串门而进恶煞般壮汉胸口踢去。
这一脚,是姜易蓄势已久,出其不意,在他毫无防备之下所为。
“砰!”
一声巨响徒然将阴森的狱中沉静给打破。
在火光下,只见一道壮硕的身影嘴角喷出一口血箭,身体向后倒飞而去。
旋即响起闷哼一声,那道人影落地,抬起头,伸出手指,望向那一脸凶相的姜易,嘴角微微触动,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这一切虽说很久,但是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人恍惚间仿佛梦境一般。
这一声巨响也将那闭眼静候的狱卒惊醒,而后见他睁开眼,望着那倒地不起的壮汉,脸上流露出深深的震撼。
王甫望着那突然间出手就将一人踢晕过去的姜易,一时间冷汗直流。他没想到眼前青年如此厉害,一出手就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