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是:“又殁了?怎么又殁了?”问:“殁了?什么时候的事?”官员回奏说在一个时辰前殁的,其子奏称是心绞痛发作,救治不及而殁的。凤九渊唉了一声,道:“怎么偏在这时候呢?”便命内阁按规制办,随后他自有恩诏。
“又死了一个……”感慨了一声之后,便命思菊草拟一份旨意,抚慰一下汪家。
出了这档子事,他吃饭的心思也没了,丢下碗筷,说去看折子,便走了。
郁非见状,奇道:“母后,父皇这是怎么了?”
杨芸道:“你父皇心烦!”
郁非问:“父皇为什么心烦?”
杨芸道:“你父皇心烦国事……”
郁非道:“母后,那我们去帮父皇处理国事,好不好?”
杨芸道:“你还小,处理不来的。所以你要快快长大,只有长大了,才能帮你父皇,明白吗?”
郁非道:“可是我已经长大了……”
杨芸想笑,又笑不出来,道:“是,你已经长大了,你已经是大人了。来,吃完这碗饭,我们就去问问有什么能帮得上父皇的,好吗?”
郁非认真地点头道:“是呀,母后,我觉得汪少傅殁了,父皇该派个人去抚慰才是。我身为皇太子,理该请旨亲去,这样才体现出父皇对有功之臣的重视。母后,你说对么?”
杨芸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笑道:“是,是,我们的太子殿下说得很在理呢。”
用过饭后,杨芸果真带着郁非去请旨。结果反被凤九渊说成是添乱!
郁非见父皇生气,梗起脖子道:“怎么是添乱呢?汪少傅你是的老师,老师死了,学生难道不该亲自去慰问么?只不过父皇是君,汪少傅是臣,亲自去于礼制不合。儿臣身为皇太子,替父皇慰问功臣于灵前,自然是该当的!”
凤九渊气得笑道:“你呀,人虽小,鬼却大。看你这架子,想来当皇帝也是难不倒你的了?来,来,坐我这里来……想好了,你真要去?”见郁非点头,又问:“不害怕么?”郁非道:“我为什么要怕?”凤九渊道:“好,你既然觉得该去,那就让雷顿叔叔陪你去。记住,快去快回!”
郁非下了御座,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道:“儿臣遵旨!”便又对杨芸道:“母后,我先回宫换衣服,一会儿回来得有些晚,你不用等我了,先行安歇吧!”便去了。
凤九渊连连摇头,叹息道:“我养的这俩孩子呀,可真够人头疼的。说他们是天才吧,在某些方面却蠢得可以。怎么就没个像我一样的,在军火设计方面有着独特天贼的呢?看来,我的这番大事业是后继无人了!”
杨芸瞄了一眼思菊,笑道:“皇上急什么?不还有思菊妹子么!”
思菊脸一红,道:“芸姐姐就爱说笑……”
凤九渊今天却没有心情掺合她们的谈话,只是闷头看折子。杨芸见凤九渊不语,知道他心情好不起来,便告辞去了。
郁非换了正装,坐上便好的车驾,便命前往汪府。
见雷顿一个劲地打量着他,便问:“雷叔叔,有什么不对吗?”
雷顿道:“很对,很对,比你父皇都有派头!”
郁非道:“父皇那是不爱摆派头。我是以皇太子的身份代表父皇去大臣家致祭,若是不摆派头,那就体现不出对大臣的尊重了!”
雷顿问:“这些是你母后教的还是太傅教的?”
郁非道:“母后才不会教我这些,太傅也只会讲大道理,听着烦人得很!”
雷顿深感纳罕,暗道:“他这才多大点,就知道这些了?莫不成又是传说中的天贼异禀么?”
见雷顿蹙着眉头思索,郁非好奇地问:“雷叔叔,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太聪明了,有些不敢相信?”
雷顿惊而笑道:“怎么,你也学着读人心思了么?”嘴上虽如此说,却明白郁非并不会读心术,即便是真会,也读不到他的心,因为他没心,有的只是数据……
郁非摇头道:“不,我不会!是不是我猜中了?”
雷顿道:“是,你猜中了!觉得很得意么?”
郁非反问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下反轮到雷顿无话可说了。
车驾到了汪府,太监上前禀道:“太子殿下,汪府到了!”
郁非极威严地嗯了一声,便整了整衣冠,下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