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渊得知杨林竟然也是社会党人后,怎么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连连质问雷顿:“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告诉我,这怎么可能?”
雷顿道:“我问谁去?反正他就是!”
凤九渊猛地一拳击在凤案,长叹道:“连杨林都是社会党人,那还有谁不是?满朝大臣,我该相信谁?”
雷顿道:“谁是社会党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做了什么。”
凤九渊听了这话,愣了片刻,问:“人已经拿了?”
雷顿点头道:“是,已经关到了北校场!”
凤九渊道:“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雷顿道:“若是先告诉你,怕此刻他已经被处死了!”
凤九渊依旧觉得不可能,道:“是不是搞错了?杨家怎么会出社会党人呢?”
雷顿道:“你要是不信,把他放回家便是。就这么简单!”
凤九渊问:“除了他,还有谁?”又说:“现在人都被关到北校场了,该怎么向朝野交待?他可是皇后的亲哥哥呀!”
雷顿道:“皇后是皇后,杨林是杨林,你最好分清楚!”
凤九渊闷声不语。
雷顿道:“你若再不拿主意,照这般犹豫下去,还等不到天黑,怕就有举报杨林是社会党人的折子递进来,到时我看你怎么办!”
凤九渊问:“那你依之见该怎么处置?”
“依我之见么:明发诏谕,就说据安阳公师肃举报,查获杨林附逆社会党,着即逐出杨氏宗族,斩立决,夺回一等济阳公爵位,妻子贬为庶人。你觉得呢?”
凤九渊道:“这不是公开偏袒杨家么?”
雷顿道:“偏袒在哪里了?若是内阁议定的方案此时已经形成法令颁布,那就是偏袒。眼下处置社会党人的法案还没有出台,杨林获罪,家人该怎么处置,全看你这个皇帝的意思。再者,老国丈杨源大人有大功于国,若是为着出了一个社会党人就将杨家灭门,怕是起不到应有的警醒作用,还要令满朝臣工寒心!”
凤九渊觉得头疼,使劲地拍着脑门道:“行,去办!”又问:“那真的把杨林斩立决么?”
雷顿道:“自然,而且还要押赴菜市口,明正典刑!”
凤九渊道:“看你这般胸有成竹,怕是早就知道杨林的事,也早就想好了处置方案的?”
雷顿道:“之前是因为没有证据,不敢跟你说。你这个人素来沉不住气,要是知道杨林是社会党人,怕是不管有没有证据,先把人拿下了再说,到时闹得大乱,收不住场,就有得你好受的了!”
凤九渊道:“那现在就有收场的法子了么?万一他们一并发难,要我严惩杨家怎么办?”
雷顿道:“所以说要赶紧把诏谕明发下去,堵住他们的嘴,然后再徐徐图谋杨林的同党!”
思菊不在,凤九渊只有自己草拟了旨意,命谢宁立即交付尚省明发。
这道诏谕简直就是就像炸弹般在中京城里爆了开来,几乎没有人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而杨家人更是震惊莫名,早宫里派人来,说皇宫欠安,将杨林宣了,结果下午旨意就下来了,说杨林是社会党人,不但被夺去爵位,逐出杨氏宗族,还要斩立决——是个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明黄的圣旨实实在在地写明是因安阳公师肃的举报,查明杨林确为社会党人,罪证确凿。圣旨的神圣性是容质疑的,既然旨意已经下来了,那就说明杨林确实是逆贼了。
这起事件固然让杨家下感到无比的恐惧,但庆幸的是皇帝并没有因此株连杨家满门,只是处置了杨林及其妻儿,保全了杨家满门。杨氏一门,因为杨芸的封后,成为豪门中的豪门,再因为杨源复出,执掌理藩院,成为盛极一时的豪门。就在大家都想知道杨家的极盛能维持多久,能不能维持到皇太子郁非登基之后时,突如其来的社会党风暴便将这连仰望都不及的豪门之最撕得粉碎了……
有人在猜测,皇帝是怕外戚势大,是以借社会党之名打击杨家。也有人猜测,杨家、师家和刘家争权,师刘两家联手,将杨家干翻了下去,失去了娘家的支持,一旦思菊诞下皇子,杨芸所生的郁非皇太子之位怕就不保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