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工作都做足了之后,朝廷再颁布法令,从根本上将社会党予以铲除……”
尽管凤九渊觉得程复的法子起效太过于缓慢了,但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随着抓捕的范围逐渐扩大,北校场这座临时的特殊监狱并没有变得有些拥挤起来。所有被逮捕的社会党成员都都由雷顿亲自处置,在读取完他们的记忆库之后,凶悍,冥顽不灵者被处决,意志摇摆,因抵受不住蛊惑才加入社会党的人则被释放。
不到十天,社会党在中京苦心经营起来的二十多个据点全部被摧毁,共计有一千五百余人被捕,其中有一百三十余人被处死,剩下的或无罪释放,或处以罚金后释放,或被监视居住,保全了性命。另缴获现金数百万,查封各类资产过百亿,由此可见社会党的能量和影响非同一般。
然而,随着打击范围从中京扩散开来,再加上社会党的总部机构被摧毁,偌大的体系出现了相当的混乱。那些被从北校场故意释放出来的人遭到了内部的追杀,而为了自保,这些并没有主动出卖组织情报的人不得不奋起反抗,自相残杀的事件是越来越多。而为了避免庞大的组织被朝廷连根拔起,许多的分支机构都被迫寻求自保之法,或是选择撤出凤凰界,或是暂行解散组织,潜入地下,不再活动,或是杀掉有可能出卖组织的人,断尾求存……
尽管刑部和关部认为形势是一片大好,要不了多久便可彻底铲除社会党余孽,廓清凤凰界了,但内阁和凤九渊却并不这么的乐观。他们相信,在社会党完成总部机构的重建之后,必将针对朝廷的打击方略拿出新的应对之法,到那时,想要这般轻易地获得巨大战果,那就不可能了。所以,值此之际,不但要尽可能快,尽可能狠地摧毁社会党的组织体系,最好能将所有的重要头目或擒或诛,避免化茧成蝶,酿出更大的麻烦来。
是日,雷顿在整理完所有收集到的情报后,得出一个结论:朝廷里藏着一个社会党的内应,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小集团。这个小集团的地位和能量应该不低,要不然绝不可能协助社会党完成了那么多事,而朝廷各相关职能部门竟然丝毫未觉。
不单是凤九渊,所有知悉社会党作乱情由的高层都在怀疑朝廷藏有有他们的内应,至于到底是哪些人,一时半会还查不出来。雷顿的结论没有出乎大家的预料,只是证实了大家的怀疑而矣。
那这个小集团到底有哪些人呢?
凤九渊问雷顿有没有怀疑的对象。雷顿想了想说:“说不清楚!”
凤九渊道:“什么叫说不清楚?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雷顿道:“你这人心里藏不住事,我暂时还不能把心中的怀疑告诉你!”
凤九渊真恨不得踹雷顿一脚,道:“你逗我玩是?说,到底说不说!?”
雷顿道:“我是不会说的。你要是真想知道,就把我拆了!”
凤九渊怒极而笑道:“看来这个人地位很高,又深得我信任,是不是?”
雷顿道:“照你这般猜下去,怕是所有的大臣都会人人自危。你要是真想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最好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慢慢地等消息!”
凤九渊骂了两句道:“别得意,我的脑子不比你差,你能分析出蛛丝马迹来,难道我就不能?更何况,还有九天帮忙,说不定我比你先弄清楚这些人都是谁呢!”
雷顿道:“但愿……”正说着,就见一身素服的杨芸进来了,手里还牵着郁非,问:“什么但愿?”
凤九渊见状,就道:“穿成这样,是去哪了?”
杨芸道:“今儿思菊她娘出三七,我领着非儿去上香致祭了。”
凤九渊哦了一声,走下座来,扶起杨芸,又将郁非抱起,问今天都有谁去了,情况如何等等。
杨芸说朝里的公卿大臣们都派了家属去,就连好些总督和节制使都专门派人来送祭礼。
凤九渊听了,道:“这些人可真会钻营!”又问:“想必思菊哭得不成样了?”
杨芸道:“倒没怎么哭,很安静地跪在那里,只我和郁非去的时候,才起来说了几句话……”
凤九渊唉了一声,叫道:“宁儿……”谢宁闻声进来,道:“是,皇上!”凤九渊道:“去一趟刘府,安慰你思菊姐姐几句。她这样闷着不出声反而更伤身体,让她想哭还是哭出来好些。去!”谢宁应声就去了。
这里才说着话,小郁非就说外婆也病了。
凤九渊啊了一声,问:“怎么就病了呢?”
杨芸神情一黯,道:“你也是知道的,思菊的母亲在回府的路上被绑,我母亲也是好一阵子的担惊受怕,自那以后,身体便不好了起来,前儿我打柔柔回去探视,竟然病得越的重了!”
凤九渊道:“太医看了么?要是太医不行,便宣神殿法师去诊视嘛!再要是不行,送凤凰号上去治疗也行!”
杨芸说:“太医已经看过了,只说老太太患的是心病,心结郁积,解不开,这才落下了症候。今儿我回去看她,问她到底了是怎么回事,她也只是哭着跟我说对不起思菊的娘……”说完,唉的长叹了一声。
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杨太夫人本就上了岁数,身体机能不比年轻人,若是这般耗下去,便是有仙丹仙药也治不好。便道:“你就没问家里人到底生了什么事?”
杨芸道:“大嫂子说原本只是有些惊吓过度,可也不知怎么着,就越来越不好了。家里人都问怎么回事,老太太只是唉声叹气,一个劲地说是她害了思菊的娘……”
凤九渊道:“我记得你娘是很豁达开明的一人,怎么就跟自己纠结上了呢?”
杨芸说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