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满腹苦水呀。敢问马大人,你为何为会污为前朝余孽呢?”
马文良道:“不瞒先生,时至今日我也没弄清楚这是为何。下官与那何冠中——如今他也致仕在家,去年我还专程去拜访他,结果没见着——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更不知道他找了些什么证据让部院大臣们相信下官是前朝余孽,这辈子若能明白个中缘由,也能死得瞑目了!”
凤九渊说了些同情马文良的话,又劝起酒来。马文良已经喝得有七分醉意,只要凤九渊劝,他是来者不拒。正喝着,长随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令他醉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问:“当真?”长随只得应道:“小的岂敢欺罔大人?!”
马文良唉的一声,将酒杯往桌一放,站起身来道:“先生,请恕下官不恭了。下人来报,说金州御史府来人了,怕是下官又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了。”说着,起手一拱,道:“若下官还能侥幸渡过此劫,改日再请先生!”说完,也不多留,就去了。
这顿饭,凤九渊几乎都在听马文良说,东西吃得很少。马文良走后,他才闷头吃了起来。
思菊知道他其实不是在吃,而是在消化和分析马文良所说的东西。
良久,凤九渊放下碗筷,道:“咱们真被司马风当枪使了不成?”
思菊道:“有个问题我没有想明白:就是那个征死人税的令状,是不是马文良弄出来的?”
凤九渊道:“那都保不是说了么,令状是太守府出的!”
思菊道:“也有可能都保是在拿鸡毛当令箭呢?”
凤九渊一甩头道:“麻烦得要死。走,去太守府。这藏头露尾的,太他娘的累了!”
小馨拍手道:“好,好,这才对嘛!”
会了账,出了太和楼,却见一队兵马直奔而来,呼啸着叫拿反贼。
拿反贼?
太和楼里有反贼么?
思菊忙了凤九渊一把,靠到了街边。动作迅速地督卫府士兵迅速地包围了太和楼,一名将领带着人马冲了进去。片刻之后,就听士兵在喝问掌柜和小二:一号雅间的人呢?
一号雅间?
凤九渊看着思菊和雷顿,脸写满了惊讶。他们刚才所用的就是一号雅间呀!
果然,一听说一号雅间的人刚走,将领先是命将老板、掌柜和小二全拿回提督府,又亲自带人去追了。
好在凤九渊一行挤在人群里,要不然铁定会爆发一场混战。
待士兵去了之后,凤九渊才道:“反贼,这是怎么回事?”
思菊神色也很凝重,道:“这显然是拿咱们的了。是谁在污告咱们是反贼的?”
雷顿道:“别费脑筋了,先去太守府!”又道:“怕是今天晚有大事发生!”
凤九渊也嗯了一声,道:“凤凰号过来了么?”
雷顿道:“昨天晚就已经抵达江南道了!”
凤九渊道:“那便好。命令他们作好战斗准备!”
一行人穿街过巷,避开到处横冲直撞的督卫府士兵,好不容易来到太守府。
太守府已经被御史府的公差给封了,任何人等不得进入。
雷顿亮出一面腰牌,道:“告诉你们大人,钦差大人驾到,让他出来接驾!”
公差见明黄的凤牌,大吃了一惊,忙进去通传。
不过片刻,一名身着三名官服,面带惊诧之色的官员走了出来,起手问:“哪位是钦差大人?下官黄玉有礼了!”
凤九渊走前去,道:“人都拿了么?查得怎么样?”便往里走。
黄玉才知道他就是钦差,忙跪下行大礼,凤九渊只顾走,嘴里道:“起来回话!”那气势,哪里像钦差了?分明已经摆出了皇帝的架子来。
黄玉不知他就是皇帝,心里还暗骂这个钦差怎么如此不懂礼数?
到了正堂,只见马文良已经被剥了官服,正愤愤地站在堂中。见凤九渊走了进来,故作惊讶地道:“武先生,你,你这是做什么?”
凤九渊径往案后坐下,冷冷地审视着马文良,然后才问黄玉:“查得怎样了?”
黄玉道:“回钦差大人,正在查!”
马文良苦笑了起来,仿佛在说:“果然是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