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到两块殖民地的军队部署时间。
二是南非政府方面不希望太过招摇,惊动了英国人,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从这里到共和港的路上可是有很大一部分海面是掌握在这个流氓国家手中的。而法国与南非的关系在柏林会议之后得到了极大的加强,再加之法国佬还欠着南非一笔贷款,所以法国人肯将自己的港口为南非的这艘战舰开放,波尔多港因此被南非选为中途补给的一个地点。
而同样出于不刺激英国人的考虑—-沈知恒甚至巴不得英国人不知道这艘战舰的存在,长安号的归国仪式非常低调,没有美女和彩带,没有鲜花和香槟酒,甚至没有欢呼的人群,有的只是一群神情肃穆的男人,在长安号停靠的码头那不大的空地上,站着几排身着蓝灰色制服的人,这就是南非新成立的海军的第一批官兵。
在这些人的前方,是一位粗犷的中年汉子,海风和阳光将他的皮肤吹晒成古铜色,那制服也被他厚实的身躯绷得紧紧的,举手投足间显露出这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物,他就是长安号的舰长,有着几十年海上贸易甚至海盗经验的,南非华人中最出色的老船长—楚秦京。
而站在他对面的人群中有南非柏林会议谈判特使沈知明,南非驻德国大使和几名官员,还有一位看起来二十岁的年轻人,这就是李慕菲。
两边都是不喜繁文缛礼的真汉子,又因为政府方面明令不要搞得太张扬,他们也就打着这个旗号,尽可能地将过程缩短了,所以时间不大,仅仅说了几句场面话,仪式便草草地结束了。
这些人在礼仪上的麻木和无动于衷,让站在一边准备宣读致辞的大使尴尬无比,他捏了捏衣袋里那张国内用电报发来的致辞,考虑着要不要念,可他想到那上面华美无比的文言文词藻:“威雍长安,光曜永曦,五牙制伟,重瀛飙驰,鹰扬展绩,龙跃肇基,威宣楼樯,色壮旌旗......”,再看看眼前这些朴实的水手,老练的船长,以及那位走着俾斯麦铁血路线的世家公子,大使也犹豫了,这些人恐怕是与这样的文人的穷酸气格格不入,南非举国恐怕也只有沈家和沐家好这一口,而在场的沈家二公子沈知明又明显已成了李慕菲的追随者,他悄悄地将那张纸在衣袋里揉成团,很识趣地默不作声了。
最后,楚秦京对着送行的人一抱拳(南非华人行抱拳礼而不是西方的握手礼),说道:“诸位,我们回国再见!”
他口上说的是诸位,可这个礼却是正正当当地行给了李慕菲,倒不是他拍这个财神爷的马屁,而是他对于长安的建造台前幕后了解了很多,知道正是面前这位南非第一世家最小的公子为长安号的建造出了大力,没有李慕菲,长安号的吨位起码要缩水三分之一,作为一个船长,对于自己的船的感情是常人不能想象的,这艘长安号虽然刚刚交给了他半个月,可却像是他的孩子一般,也因此楚秦京对于李慕菲也是格外高看一眼。
说完这最后一句,他便转身带领着身后的官兵们登上了长安号。
随着汽笛响起,码头上的众人目送着长安号在斯德丁的海域渐渐驶远,直到看不到的地方。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船上的水手和送行的官员,恐怕都没有意识到,正是在这个阴沉的秋日,在这个不起眼的码头,这样略有些沉闷的气氛中,他们目送着的是一支强大舰队的第一艘战舰,一个伟大帝国的海军诞生了,虽然这支新生的海军是如此寒酸,连制服都是完全照搬德国海军,但从这个时刻起,一支将要在人类海军史上大书特书的力量登上了历史舞台。
只除了一个人,李慕菲,他在订造这艘战舰的那一刻就早已经为这支舰队做好了未来的打算,就已经为建造一支强大海军而准备了。
现在的南非海军与英国法国的舰队相比,是如此微不足道,但李慕菲深信,属于南非海军的那一天会到来的。
在柏林待了四年多的李慕菲凭借他前世的知识和今生的所学,如今早已经取得了世界历史学博士学位,他心中也明白,自己在德国待的够久的了,张阳已经去世了,要学的东西也学到了,是自己回到南非大展身手的时候,更何况,对于自己这一世的父母亲人,他也是非常想念的。
他决定,当比勒陀利亚号建成归国的时候,自己也将搭乘这艘战舰一同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