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无数的机会杀掉周谷了。”
老朱与老东也觉得有理,他们知道,狼与猫不同,捕食的时候断然不会戏弄猎物,从来都是如狮子搏兔必用全力。可是先前那两头狼却明显是在戏弄周谷,否则这么长的时间,要咬死精神崩溃的周谷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头狼在距离方翔十米处停住,扭头望了周谷一眼,又瞪着方翔,呜呜低叫个不停。
方翔看不懂头狼的意思,却看得出头狼对他没有半点的敌意。他进山曾数次与头狼相遇,每次头狼都没有加害的意思,反倒是会率着几只狼护送方翔一程。可既便如此,方翔依然不敢掉以轻心,上前一步,右手遥遥对准绑在小腿侧旁的开山刀,左手指指周谷,又指指自己,试探着道:“我跟他是朋友,如果你们没有恶意,请放过他。”
话一出口,方翔自个倒是哑然失笑,自己真是脑壳子坏掉了,居然想跟头狼沟通。这个狠辣的生物虽然聪明,可距离蒜头的程度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出乎意料的是,头狼却好像看懂或是听懂了,绕着方翔转了一圈,然后不急不缓的走了回去,‘嗷呜’一声低吼,那些虚咬住周谷四肢与咽喉的灰狼登时松开了嘴,缓缓的朝着远处退开,瞪着老朱跟老东的猎枪,眼中警惕之意大作。
老朱跟老东面面相觑,想不到一场劫难如此轻易的消弭,也怕激怒狼群,忙将枪口冲地。此时就有一只灰狼跑到附近的草丛旁,衔着一只血迹斑斑的草兔,踩着轻松的步伐飞快的跑远了。
方翔这才恍然,想来周谷趁着灰狼捕猎之际、射箭袭击,可能离得太远失了准头,也可能是灰狼及时避开,总之周谷失手了,而他尚未来得及装上第二根箭,就被灰狼侵袭到身旁、将弩弓扯掉。
狼群借着树林的掩护,很快就消失无踪。老朱跟老东齐齐松了口气,忙上前将周谷扶了起来,周谷早已吓晕过去,老东背着他,开始往回赶。
一路上,老朱老东忆及适才的一幕啧啧称奇,望着方翔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小方啊,看样子那头狼认识你,而且还很听你的话。”
方翔失声笑道:“认识倒是认识,听话倒是算不上。我以前进山,跟狼群曾近距离的遇到数次,不过每次都是相安无事。狼总归有几分怕人,而且这山上野草茂密,肥美的野兔漫山都是,狼群有的是猎物,一般不会主动袭击人。这一次…”
“这一次,肯定是周谷袭击了正在捕猎的灰狼,狼是爱报复的动物,而且猛兽捕猎受到干扰,往往会狂性大。不过那两只狼本可以轻易的杀死周谷,却没有这样做,我总感觉跟刚才的头狼有点关系,或者说,跟你也有点关系。”老朱仔细推敲着,狼野性十足,狠辣无情,平生只对头狼奉若神明。而老朱适才也瞧得清楚,适才那群狼的眼睛只在自己二人身上打转,对方翔却是有些视若无睹。那外表凶悍慑人的头狼在方翔面前,表现的更是温顺。
老东也叹息着道:“这群狼刚才没有杀周谷,好像还有一个用意。就是在警告我们:这是它们的地盘,要我们不得轻举妄动,否则会招致它们的报复。不过狼居然没有杀一儆百,反倒是放了周谷,我也觉得这跟小方有点关系。”
老朱跟老东浮想联翩,方翔却也暗自思忖:‘照狼群的做法来看,对人没有什么恶意。这是不是意味着:那群孩子被狼吃掉的可能性很小?’
三人轮流背着周谷,很快就返回营地。明月心等人远远的迎上前来,明月心望着方翔,纤柔的嘴角绽放出一丝淡雅的笑意:“你回来了。”
笑意轻淡,却如美酒醉人,而望着明月心美眸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之意,方翔心头砰然而动,却也不敢乱想,笑着点头。
周谷身上只是轻伤,打了破伤风与狂犬疫苗后沉沉睡去。老朱与老东边吃饭,边眉飞色舞的讲述着适才与狼群对峙的惊险过程。二人也没忘了讲述方翔与头狼交流沟通的‘奇景’,饶是以明月心的沉稳,听到适才那一触即的危机,眉宇间也动容不已,更是望着方翔,饶有兴致的轻笑道:“看不出你还有跟狼群沟通的本事。”
明月心轻颦浅笑,惑心乱意,方翔陡然间觉,此时的明月心,好像比往日那个干练的女警多了几分女人味,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亲近。
明月心被方翔灼灼的目光瞧得玉面微红,轻轻瞪了方翔一眼,微微扭过头去。
方翔自觉的失礼,多少有些尴尬,讪笑着道:“我只是跟那头狼认识,它好像也没把我当做敌人,仅此而已。‘沟通’一说,是老朱夸张了。我觉得狼群压根就没打算杀周谷,而这样说起来,孩子们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就降低了很多。总之,希望如此吧。”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