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怒,啪的,一掌拍碎了旁边的桌子:“披毛带角的旁门左道,也敢猖狂。”
眼看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孔荣之哼了一声,震慑之声响彻义庄,头上大梁隐隐发抖。
本想与玄阴子打上几百个回合的君浩然狠狠瞪了玄阴子一眼,心有不甘的坐了下去。
“贫道开个玩笑,毒书生却是这般狂燥易怒。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不也是你们儒家人物所说。”玄阴子刺了君浩然两句,才好整以暇的说道,“常言道阴阳相隔纸一层,一捅就破。在阳间,人看不见鬼,你灵识未开,看不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不奇怪。”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君浩然气息变粗,指骨捏得劈啪作响。
玄阴子恍如未见,只是从腰间的布袋取出一个小竹筒:“这是贫道收集的牛的眼泪,你们虽然不曾修习道法,但只要在眼皮子上抹上一滴牛的眼泪,鬼魅自然无所遁形。”
玄阴子说着,就要当场示范。
孔荣之左子雄等人向来敬鬼神而远之,但在今晚见识过这天一教鬼道人玄阴子的那九个“孩子”,对鬼神之说已是心有戚戚。此时玄阴子拿出所谓能让他们看见鬼的牛的眼泪,对玄阴子的话,信度又多了几成。
可玄阴子刚倒出一滴牛的眼泪,抬头看见院外魅影晃闪:“嗯,有鬼夜窥!”
他冷哼一声时,将小竹筒掷给孔荣之,还没等厅中众人反应过来,人已经有如闪电般掠出院外。
“有鬼?”
“刀剑戒备。”
锵锵数声清响,各人腰间刀剑已然拔出。
只是兵刃在手的众人,努力睁大眼睛四处张望,但只看见庄子里焰影幢幢,又哪里有半点鬼影。
“牛的眼泪,快抹眼皮子上。”
孔荣之反应过来,率先将小竹筒里的蓝汪汪液体抹在眼皮上,递给左子雄,依次下去。
等他们都抹上了牛的眼泪,发现玄阴子已经不在义庄里,只听得见玄阴子的吟朗之声从院外传来。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听我法咒,万鬼伏藏。”
法咒吟朗之声才罢,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义庄。
庄里的十几个人,无一不是艺高胆大之辈,然而听到这一声撕裂夜空竭斯底里的惨叫,脊背尽皆寒意升腾。甚至有几人因恐惧太过,喉头仿佛火烧,发出干咽之声。
庄外,玄阴子跃在半空,急念法咒,双手陡抬,一道黄符激射而出,见风就长,荡出万道金光。
法符还未扑到,小青已经被那道道金光照得痛苦万分动弹不得,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君公子救我”,旋即被法符打得倒跌而飞。
刚刚她贪看君浩然,失了警觉,想要进入义庄时被玄阴子喝破鬼身,便知玄阴子不是易于之辈,方要逃走,没想到玄阴子来得如此之快,而且一出手就是克制阴魂之体的法咒道符。
一个照面就将鬼魅打倒,玄阴子志得意满,在看见这鬼魅还是一只妖媚难当的女鬼,他心生一念,准备彻底将这只女鬼收为己用,突觉阴风切割,一道如丝如线的凌厉剑芒从背后炽侵而来。
“这是什么剑法?”
玄阴子大惊,脚步一错,于间不容发之间极速前冲数丈,仍觉那剑芒如附骨之疽,森严不绝,裂袍入体。
好不容易躲过背后绝杀一剑,玄阴子忍着火辣辣的背部剑伤回过头来,那在他看来已成囊中之物的艳鬼,已经不见。
“原来还有一只。”
一想到有一只通晓上乘剑法,凭着神出鬼没的本领,暗中觊觎的鬼就在左近,饶是急符箓道与巫蛊之术于一身的玄阴子也不由心下发寒。
(果然,三江票每日票数越来越少了,这是要将三江翰林院状元头衔拱手相让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