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正在通州驶往京城的路程。车厢中,张居正和张凡正在谈着话。
“远德,我是实在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镇守太监,居然能够干出如此这般的事情。”张居正很是感叹地说道,“那结党营私也就罢了,毕竟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少过。可是他倒好,拿着三个省九成以官员们的把柄,逼着他们贪赃。这个刘山任扬州镇守太监的职务这才是多长时间,居然聚敛了这么多的银子,当真是让人不敢想象。”
看着张居正的样子,张凡笑了笑,却是有些无奈。之前,张凡几乎是前脚刚刚登岸,跟着张居正一同前来的那些个户部的官员便是走了几条船只去清查张凡所带回来的那些个银子。要说户部的这些个官员实在是不愧为常年与银子这种东西打交道的,全国各地,各种大大小小钱庄所铸造银锭的大笑重量,他们几乎都能够了然于胸。正是靠着这个条件,他们清点起银子的速度也是极快的。
张凡虽然看不到他们到底是如何清点的,但是在外面的张凡却是知道,这些人船还没有多久,就已经有跟来的人开始从船往下面搬运装满银子的箱子了。而且下面还有着御林军在那里看管着,可见隆庆对于这些银子已经重视到了何等的地步。
张凡写会朝廷的奏折面说,他查处的脏银共有四、五千万两。当时,听闻到了这个消息的朝臣们无不是惊呼起来,不过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都只是因为这个巨大的数字二惊呼,对于这么多的银子,他们心里面也实在是没有一个到底有多少的概念。所有的人,包括坐在皇帝宝座的隆庆也是不知道四、五千万两银子堆在一起到底有多少,只有一个户部尚以及两个户部的左右侍郎能够想象的出来。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他们也只是将户部府库中的银子乘以几倍来想想它们的样子罢了,真要是说起来,他们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堆放在一起的样子。
而现在,张居正却是有幸成为了首批目睹这些银子的朝臣之一,他是着实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看着那正在一箱一箱不断出现在他眼前的箱子,知道它们里面全都是装满了银子的张居正,他那无论何时都很清醒的心境竟然在这一时刻有些迷糊了。而清醒并没有因为他的心境变化而发生什么改变,船任然是不断地有箱子被人抬下来。
愣神的张居正知道第一艘船的所有箱子全部被搬了下来,这才是回过神来。看着面前那些铺满了好大一片地方的箱子,张居正心中实在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然而这些只不过是一艘船面所搬下来的,后面还有着好几艘船在等着呢。
那时候的张居正也是在突然之间恍然大悟,之前临出宫的时候为何会有这这么多的御林军随着他一同前来,而且更有甚者,户部的官员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百辆板车跟着一同前来。那时候的张居正当真是疑惑的很,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如今,他是全部都明白过来了,原来户部的人是早有打算。关于这一点,任谁都是不得不佩服这些整日与银子打交道的官员,果然应证了“术业有专攻”这么一句话。
“呵呵,老师也不用惊讶。”张凡笑着说道,“当初学生初次见到这些银子的时候,也是着实被吓了一跳。”
“唉……”张居正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当真是有些让人不敢想象。还有,那个刘山竟然敢假冒圣,跑到扶桑去行骗不说,还弄得整个江南都陷入了危局之中,实在是……”说到这里,张居正显得是气愤非常,却是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了。
“老师莫要生气,若是被这种小人气坏了身子,那可就太是不值了。”张凡赶紧劝慰道。
“我这不是生气,我这是觉得难过啊。”张居正叹道,“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好处,为了逞自己的一时之快,居然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置国家百姓与不顾,引外敌入境,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心寒。”
“老师的心思我明白,像刘山这种人的的确确是该杀。”张凡说道,“不过换句话说,向刘山这种人也实在是不多,并非其他人心里面没有他那种想法,只是像他这么疯狂的人并不多。”
“可是远德,你须知,像他这种人,只要有这么一两个,就已经是给天下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了。看看江南入境的现状,你在那里目睹了前前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