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又不能降。打又打不赢。平白之间。只给自己增地忧愁。
几个时辰之后,山城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两个缓缓移动的圆球,在山城的上空缓缓飘动,随后,自圆球下方的一个方形的大篮子处,瓢泼下来粘稠散发着古怪味道的黑色气体,山脚和山腰的兵卫也急匆匆的赶上山来报信,说明军制作了几十架抛石机,将许多木桶密封的黑色粘稠液体抛到了山腰,木桶砸落之后,液体便四散开来,但是没有人受伤。
上杉正要命令兵卫去清除泼落下来的粘稠液体,这个时候,春日山城军目付赶来:“大人,幕府的兵卫已经开始攻山了,他们从各个角落发起进攻,山脚的几处堡垒沦陷。”
上杉顾不得这么多了,连忙放下清除液体的事,大声吼道:“让城中的守军下山增援,决不能让德川纲吉上山。”
“嗨。”军目付行了个礼,军目付就像大名的眼睛,是军阵监督者,负责监督全军将士的行动,对于违反军纪者、私通敌方者和临战退缩者坚决取缔,因此在越后国极有威势,这一次防御战,便是军目付负责督战。
山脚下各种的喊杀声连声了一片,潮水一般的幕府兵卫开始从各个缝隙处展开了攻杀,而躲在工事后的叛军则用鸟铳不断的射杀来犯之敌,等到幕府兵卫靠近时,一伙伙叛军顺山而下,冲击之后,开始鏖战在一起,在陡峭的山路上决战。
德川纲吉显然是打算投入血本了,一批又一批的幕府兵卫被赶上了山,死伤了一批,后队的人又涌了上来,战况极其惨烈,这些幕府兵卫在朝鲜是经历过战阵的,也曾在吉林与少量的满蒙骑兵接过仗,有临战的经验,在加上明军轻易击溃越后骑兵的精神鼓舞,因此不管是兵员素质或是士气来说都比叛军要高上一筹,叛军依仗着地利优势才堪堪挡住幕府兵卫的攻势。
这个时候,一批山顶的援军开始抵达,山脚叛军的士气为之一震,战况也越加激烈起来。
督战的杨让并没有过于关注攻山的战斗,而是不断的用单筒望远镜去看抛机抛射一桶桶石油上山,天上的两个热气球也在山顶抛投石油,对于山城,杨让的计划是火攻,这些石油原本是明军用来引火所用的,因此战舰上都会带上一舱备用,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攻山战一直持续了深夜,在一声声的号令之下,筋疲力尽的幕府兵卫终于撤下阵来,他们的作用是吸引叛军的注意,为明军的抛油工作打掩护。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山下已打满了各种的火把,而山上的守军为了隐蔽,只能借着月光清理伤患,山下的杨让屏息坐在大帐内,等待着消息,而德川纲吉的脸色不太好看,倾尽了幕府所有主力,鏖战了整整一个下午,居然连山腰都没有打到,相比于晌午时明军于越后骑兵的对阵,实在让德川纲吉脸皮子挂不下。
帐外传来军靴狠狠踩在泥土上的嘎吱声,一个千户掀开帐帘进来,朝着杨让所坐的方向行了个礼:“大人,如今已抛下了油料五百四十三桶,所有油料储备全部消耗完毕,还请总督大人示下。”
杨让已站起了身,兴奋的搓着手道:“传令下去,火箭手准备。”
“遵命。”千户拱了拱手,返身出帐。
“德川殿下,你的兵还能不能打?”杨让转过头问德川纲吉。
“应当没有问题。”德川纲吉不服输的回答。
“好,你速去召集人马,围住下山的各个道路,任何人不许下山。”杨让冷笑一声。
德川纲吉二话不说,他得把今日落下的面子找回来,披上了外甲,匆匆的出账出了。
山脚处,有人堆砌起几十处篝火,一支支包裹着棉布沾上了桐油的箭枝分发了下去,一百名手执着长弓的士兵分散着围住了春日山,火光之下,弥漫着一张张肃杀恐怖的脸。
身穿着皮甲的百户按着腰刀来回走动,不断的向大帐方向望去,此时正处在春夏交接时分,日本北部的空气既阴冷又带有着干燥,山上的林涧绿意葱葱,在月光下,根本看不到叛军的举动。
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的正是方才去复命的千户,如今,他是来传令的。
百户不由得顿住了脚,朝着千户行了个军礼,千户翻身下马:“总督大人有令,所有弓箭手燃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