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钰莹却是眼睛一亮,兴奋地叫出声来,拈起一枚棋子重重地放在棋盘上,随后抬起头来望向王仲明。渴求称赞的表情一望可见。
“呵,是吗?”低下头,王仲明扫了一眼棋盘,略一思索。没用三秒钟便也落下一子,随后也抬头看着金钰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呃......”,原本还信心满满,为自已找到此时棋面的破解方法而兴奋,但被王仲明这么一看,满怀的信心一下儿变得无影无踪,这么长时间在一起训练下棋。她对王仲明对局时的反应太熟悉了,此时的表情通常是自已掉进其精心设计陷阱时的样子,莫非这一次又是如此?
低头再看棋盘,王仲明落下的那颗子当真不在自已计算的范围之内。再一细算,顿时是心中一凉——果然,又上当了。
“嘻嘻,我让你赶快交枪投降你还不听,怎么样。这下儿没话说了?”陈见雪却是越发的得意起来,为自已的先见之明而自豪。
“呸,乌鸦嘴。”继续下下去,十几招后三子棋筋将被对方吃通。白棋两块孤棋连为一片,双方盘面实空之差达到五目之多——不是黑比白多。而是白比黑多,自然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如果是正式比赛还可能抱着‘反正是个输’的心态继续走下去以期待对手的昏招。但这是平常的训练对局,没必要那么拼命。
“嘿嘿,乌鸦嘴总是最准的!”对于这个称号,陈见雪却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做了个鬼脸,得意地笑道,那样子,很容易让人想起《武林外传》里的那个郭芙蓉。
王仲明心里还想着陈淞生找自已的事儿,这盘棋既然已经结束,就别让老头子总等着了,“呵,这块棋是可以逃出的,你们俩慢慢研究,我先去见陈总,回来以后看你们俩能不能发现。”叮嘱了一句,王仲明离开座位,往楼上走去。
“唉,真跩呀,莹莹,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王老师的气场是越来越强了?”望着王仲明离开的背影,陈见雪向金钰莹问道——虽然很难说的很具体,但感觉上王仲明和刚刚进入棋胜楼时有很大的不同。
“是吗?......,呵,也许是有点儿。不过我觉得那是好事儿。”金钰莹稍稍愣了一下儿,随后淡然而笑——的确,现在的王仲明似乎比以前开朗了一些,是因为相处的时间长了,彼此都混熟了吗?总之现在的感觉温温暖暖,如果能总是这样,该有多好呀。
王仲明来到楼上陈淞生的办公室,已经是七月底的天气,气温很热,所以办公室的房门没关,从开着的门口看进去,戴着老花眼镜的陈淞生正在办公桌后摆弄着满满一桌子的文件资料,花白的头扎在桌上,那认真劲儿,简直比小学校里在班主任老师的监督下做作业的小学生还要多上几分,办公桌旁不远的地方开着落地风扇,吹出的风有时将桌上的纸页掀起,旋即又被陈淞生一把按住。
这把年纪了还要做这些事情,不知道是命苦还是乐在其中呢?
站在门外,王仲明心里想到,如果他活动这把年纪,肯定是不会把自已搞得那么累的。
“当当。”伸出右手轻轻在半开的门板上叩击两下儿,声音响起,正在埋头于工作中的陈淞生把头抬了起来,见是王仲明到了,脸上马上现出来笑脸,“呵呵,棋下完了?怎么样,感觉钰莹有没有进步?”他把文件拢在一起,用一本压着,自已则起身离座,招呼在茶几旁坐了下来,并随手从茶几下边取出两个玻璃杯,替王仲明和自已各倒了一杯刚刚沏好不久的铁观音。
“嗯,进步还是很明显的,至少比一个月前提高了两目。”王仲明笑着答道——围棋是易学难精,越到后来越难,棋下到职业水平,每提高一步都有如登天,象以前被称为棋才第二的马晓春九段,在中日名人对抗赛中历经六连败的苦痛后才好不容易扳头成功,而其自称这四年的时间,自已的棋艺提高只有两目半,相比于马晓春那样的天才型棋手,金钰莹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把棋艺提高两目已经是非常可观了。当然,再下一个月是否能再提高两目,那就是没人敢打保票的事儿了,终究每个人的极限并不一样。若是不能突破,这看似很小的两目也许花掉一辈子的时间也不够用。
“好,呵呵,钰莹这小姑娘肯用功。棋才也还不错,只是可惜,实战经验太少,缺乏高手的锤炼,如果搁在上个世纪**十年代,说不定又是一个芮乃伟式的狠角色,棋上的成就至少不会比杨晖,孔祥明。张璇差。”陈淞生闻听是满意地笑道——芮乃伟是世界围棋历史上第一个女子九段棋手,而杨晖,孔祥明,张璇等人也是中国围棋史上知名度非常高手女子棋手。其中前三位基本处于一个同代,张璇年纪虽然小些,却也是相差不多。芮乃伟等人活跃在棋坛上时,中国围棋的职业化还没有真正开始,比赛不仅少。而且大多数并不分男子女子,所有棋手都是在同一个赛场竞争厮杀,并不会因为女棋手的身份而受到特别的照顾,所以那时的女子棋手虽然比赛的机会未必有现在多。但对阵的大多是男子棋手,所谓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时自苦寒来,经常和男子棋手比赛。使得那一批女子棋手的实力变得非常强,虽然在男女混合的比赛中很难有非常出色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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