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送走了丁建洋,陈淞生等人回到了棋胜楼(自已人开会,犯不着在远望楼那种地方,租金很贵的)。
来到小会议室,陈淞生叫人送来茶水果品,喝着茶水,吃着果品,倒是舒爽的很,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陈百川,董亮都是嗜烟之人,一人点上一支,喷云吐雾,好不自在。
“各位,觉得今天的见面会怎么样?”茶过一杯,烟过一支,闲扯聊天儿差不多了,陈淞生笑着问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该干点儿正事的时候了。
“嗯,还算不错吧。丁建洋这个人很老道,是个老江湖,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聊了半天,什么都谈到了,却又是什么都没结论,提出的那一大堆问题,没一个是好应付的,针针见血,招招要命,幸亏二位陈老经验丰富,曹老弟头脑灵活,见招拆招,见式破式,这才糊弄过去,如果光是我自已,只怕用不了十分钟,就被问得头晕脑胀,胡说八道了。”董亮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笑着向大家说道——朱元璋成功的策略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他既然没有实力在这个人中占得上位,那么装傻充愣,故做粗鲁莽壮便不失为一种高明的作法,三国时期,司马懿就是用这一招骗过了曹爽的耳目,这才利用曹氏势力人马离开都城的时机一举夺权成功,为将来灭魏建晋打下了基础。
“呵呵,我看你现在才是在胡说八道。”陈百川笑道,他这样的老江湖,哪儿那么容易就被董亮骗过,如果董亮真那么草包,又怎么可能在数年间把乌鹭社建成京城西部势力最大的棋社呢?
“真的吗?呵呵,那肯定是还没缓过劲儿来。”董亮装作没听懂陈百川话中意思的样子笑道——被挖苦两句算什么,老话讲,吃亏是福,装傻总比装精明来的聪明。
“呵,小董的话的确是有些夸张,不过有一点他说的很对,丁建洋是一位商界老手,谈判专家,他的谈判经验,恐怕比咱们四个人加起来还要多,和这样的对手交锋,想要占到便宜绝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陈淞生笑着说道。
对这一点,四个人的观点完全一致,的确,丁建洋是跟着廖炳坤从扫街推销开始一路打拼才爬到现在的地位,其间经历的商战竞争何止千百,说是身经百战绝不过分,而他们四个人,陈淞生和陈百川两个年轻时是棋手,那时每天做的都是比赛训练。提高棋艺‖接触社会的机会都很少,更不要说什么商业活动了,三十五六以后,竞技状态下降,渐渐退出棋战一线,转而从事二线管理工作,但主要管的也是棋手,比赛等等,谈判桌上与人交锋斗智的事情不能说完全没有,不过一年到头儿能有三两次就已经很难得了。至于曹英,虽然在大学学的是商贸专业,对商务谈判课程下过功夫,但大多属于理论知识。纸上功夫,实战经验也没有多少。董亮其人,虽然比曹英年长几岁,但情况却也没好到哪儿去,故此,四个人在见识到丁建洋这种商战老手,谈判专家在谈判桌上展现的技巧,策略,手段,口才之后。不得不感叹隔行如隔山,在商务谈判领域,已方虽然人多势众,却是业余爱好者,人家虽然只是一人,却是职业高手,业余爱好者再多,加起来却也不是一位职业棋手的对手。
“我完全同意三位的看法,所谓客大欺店,店大欺客。银海集团虽然的确有诚意想要投资京城棋社联赛,这从丁建洋主动提议,要为比赛设置代言人中可以感觉的到,不过在这场谈判中,谈判双方的地位相差悬殊。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这就好比九十公斤级拳手与六十公斤级拳手的比赛。再怎么拼命,轻量级拳手也只有被击倒的命运。”曹英发言了。
“……,曹老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呀。先不说咱们这些人商业谈判的经验没办法和人家比,就算有足够的经验又能怎么样?手里没有筹码呀,象玩梭哈,你光有一手好牌有什么用,人家把筹码往桌上一推,玩的起就玩,玩不起就请离桌,你有招儿吗?京城棋社联赛现在缺的是钱,人家银海集团多的就是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想要硬气,谈何容易呢。”董亮笑道。
“小董的话虽然说的有点儿刻薄,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我们需要银海集团的钱,但银海集团却不一定必须把钱投到京城棋社联赛中,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人,而不是人家有求于我,姿态低一些,那也是应该的。”陈百川说道——虽然基于共同的利益,他不得不支持与银海集团的合作,但心里却并非甘愿,此刻表面看似在分析情况局面,实则却是夹枪带棒,冷嘲热讽。
“呵,老陈,你也不要太悲观了,怎么说的好象咱们几个象叫花子似的?京城棋社联赛本身难道不就是咱们手中的筹码?银海集团如果不是真心打算投资赞助,又何必让丁建洋这种副总级别的高管来浪费时间?”
对陈百川的冷嘲热讽,陈淞生听着不乐意了,他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晓得这件事儿是出于廖炳坤的意思,丁建洋肯定是冲着达成合作的目的来进行谈判,只是这中间的故事并不方便和三个人明说,所以他只能以反问来辩解。
“呵呵,真心当然是真心,但真心并不等于人家就会放水呀?在商言商,咱们要争取最大的利益,丁建洋又何尝不是在为银海集团争取最大的利益?他没错,咱们也没错,问题是他手里的筹码是真金白银的人民币,咱们手中的筹码则是现在还只存在于纸上的一个方案,谁占据着谈判的主动权,这还用问吗?”陈百川笑道。
事实如此,陈淞生倒也无从反驳,冷哼一声,他没再争辩,免得好好的讨论变为口舌之争。
“呵,两位陈老,稍安毋躁,研究讨论,没必要动气。我的看法,银海集团的确是有意投资京城棋社联赛,但丁建洋作为一名商战高手,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协议定下♀种情况就好比高手下棋,即使是存心放水,那些太难看的俗手恶招也下不出来,因为那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式的习惯,想改也改不了。所以,如果我们不想办法增加手中砝码的份量,那么谈判的最后虽然可以达成合作,但也只会对银海集团最有利,而非是对我们最有利的结果。”曹英讲道。
“有道理,曹老弟,不愧是上过大学的人,脑子里的道儿道儿就是多。没错,咱们手里的筹码确实是太少了,没有本钱,再怎么谈也谈不出好的结果,咱们没有空手套白狼的那种本事,只有按正常的办法去做。不过话说回来,曹老弟,这筹码怎么个加法呢?你有没有好的主意呢?”董亮问道——直觉告诉他,曹英会这么说,应该是早就有了盘算。
“呵,很简单,不要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也不要在一根绳子上吊死。”曹英淡然一笑,显得是胸有成竹,很有信心。
什么?…….
听到曹英的话,看到他的表情,另外三个人心中都是一惊,他们三个都是精明过人的人,虽达不到举一反三,问一答十的程度,但听话听声,锣鼓听音,曹英说不应该在一根绳子上吊死,那岂不是说要再找一根上吊绳?不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难道说他还有第二个篮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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