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字道:“不是因为你太平凡,而是因为你太善于隐藏,对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这样,包括感情。你曾经喜欢过我,对吗?否则,你不会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不给我好脸色看,因为你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你担心会因此受到伤害,所以,你宁可放弃。告诉我,这是不是事实?”
在她灼灼目光的逼视下,周天星缓缓移开视线,苦笑道:“我这辈子也就这么点小秘密,居然都被你看破了,看破了也就算了,还要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残忍吗?不错,我的确喜欢过你,也许用暗恋更为合适,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对你我来说,都是这样。”
“砰!”
一只拳头重重砸在小腹上,声响过后,周天星的背立刻弓成了虾米状,一手撑地,另一只手紧紧按住腹部,蹲在地上大声咳嗽起来。
“懦夫!记住,你欠我一条命。”
这是秦怡扔下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转过身,向蹲伏在不远处的一只巨型大雕走去,只是没有任何人看见,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眼眶中已噙满了某种液体。
当她跨上雕背之时,男人的咳嗽声停了,隐约从风中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对不起,我爱你。”
刹那间,泪水如断线珍珠般夺眶而出。
无边银辉中,一头翅展长达三四米的金雕腾空而起,逐渐隐没于茫茫天际。地面上,周天星痴痴仰望着那个越来越小的黑点,自嘲式一笑,喃喃道:“可是,我更爱我现在的家,我的妻子、孩子,还有一大堆情人,今生今世,我可以爱上任何人,独独不能爱你,这就叫人在江湖。”
十几小时后,周天星被一架直升机送回了东海,他是躺在担架上被送进直升机的,下飞机后,又被担架抬进市武警医院。
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不想再浪费任何精力去应酬任何问询,因为那些例行公事式的程序实在很烦人,所以干脆一病到底,发着接近四十度的高烧,身体严重脱水,把所有善后工作都交给别人去打理。
他在武警医院的高干病房中并没有呆多久,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两瓶点滴,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出院了。其间前来探病的人员也着实不少,除了国安局的范铮、陈有虎等人,还有江航方面的周义、钱思健、沈大中等有权获知一定内幕的高层,连邱本初都没有被惊动,更没有惊动他的家人。
能这样保密,一来是因为他此前已作了充分的准备,对家人声称要出差几天,限于保密条例,其间不能和家里联络。二来是因为他如今身份贵重,早在和外界失去联络的当天,就惊动了江东省国安局,第二天就惊动了总局,堂堂国安局长莫明其妙地失踪,自然是一件耸人听闻的离奇大案,因此,这件案子第一时间就被江东省国安系统接管了,同时对外界严格保密,连当地警方都没有资格介入,自然更不会传进姚春芳她们耳中。
总之,周天星这回算是彻底解决了眼前最大的麻烦,至少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禅、灵二宗都不会疑心他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