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这种现象不是靠唃厮罗一声命令就能禁绝的,对此他们通常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大宋不出声,他们也权当没看见。
如今已方理亏在先,吐蕃将领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理,眼神变幻了一下才说道:“即便他们真是入宋境抢掠,交由我吐蕃处理便是,赵将军事先未作通报,就带兵强闯我方地域,若是引起两方冲突,请问赵将军担待得起吗?”
“我军只是追杀抢掠者,若是贵军因此想与我大宋起冲突,本将一力担着!”赵野也不傻,人已斩杀,大宋与青唐还处于交好姿态,他自然不会再强行挑起双方大战。管你怎么说,只要还有人敢越境抢掠,我就照旧越境斩杀,只要自己占着理,也不怕朝廷怪罪。
眼看战场已打扫完,赵野大喝道:“此事已了,请贵军让路,否则将视为贵军对我军的挑衅行为!一切后果将由贵方负责!”
赵野说完长枪一举,身后两千人马暴喝一声,枪林前指,杀气腾腾!
吐蕃将领无奈,他可不敢真的挑起双方大战,只好让开道路,目送宋军远去,回看一地的尸体,吐蕃将领默默无言。
夏收开始了,又到了许清忙碌的季节。
大宋的夏收是由南而北展开的,江南各地的夏收已经进入尾声,京畿附近才刚刚开始,今年常平仓扩建了许多新仓,因为青苗款还贷的谷物全由常平仓接管,不经地方官府以及三司,常平仓已变相成了一个战略粮储的机构。
既是战略粮储,京兆府的常平仓自然是扩建的重点,青苗贷款收上来的谷物将被尽量运到京兆府储存;如此一来,常平仓的压力就变得非常大,许清只得每天坐鎮调度,甚至让朝廷同意动用一部分厢军帮着调运,才稍稍缓解这部压力。
从目前上报的数据看来,江南、荆湖等地的收成十分喜人,其实就大宋的粮食产量而言,大宋从来不缺粮,缺粮的只是朝廷和普通农户,每年收成的大半都进了那些大地主的私仓之中,这样一来就造成了大宋缺粮的假象。
而青苗款的发放,使得粮食在目前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收到了朝廷的手里,今年春季的青苗款共发放两百多万贯,光这一项,朝廷就能从那上地主手中抢出三百多万石存粮;
之所以说是从地主手中抢出,是因为往年没有青苗款可贷,百姓只得从地主手上借高利贷,偿还之时也多以谷物偿还,那这部分粮食自然就落到地主手中了。
三百多万石,这是一个令人欣慰的数字,若真个全收起来,支持一场伐夏之战,军粮也基本可保无忧了。
许清在自己的签押房听完提举司的汇报,接着对张正问道:“今日京中粮价几何?”
张正乐呵呵地答道:“许少卿放心,地方夏收的漕粮虽然还没进京,但凭咱们常平仓粜出十多万石新粮,京中粮价前天就已落到原来的斗米七十文,加上少卿大力宣传今年粮食丰产,今日京中粮价已经跌到斗米六十七文。”
前些时日京中粮价一直居高不下,是他的一大心病,此翻新粮一入仓,许清掌握着京华时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宣传渠道,多日来报上总是出现各地丰收的消息。
“好好好!”许清心中大感快慰,敲着桌子说道:“继续做好监控,一但粮价跌破斗米六十五文,常平仓立即停止出粜,万一米价跌破斗米六十文,常平仓还要立即购粮,一定要将粮价保持在六十文以上。”
张正立即答道:“是,许少卿!”
这时冯雨却疑惑地问道:“少卿,这是为何?下官尝闻,前唐贞观年间,民生丰足,斗米才几文钱,被史书称为难得的盛世,少卿大人为何却要控制粮价下跌呢?”
幸好问这话的不是主理常平仓的张正,否则许清一定会失望透顶。
他看着冯雨耐心地解释道:“安溪啊,你现在身为司农寺的一员,对这些事也应该有一个了解,其实粮价并不是越低越好,就大宋目前的情况来说,保持在斗米六十文到七十文之间最为合适,太低会造成谷贱伤农,百姓种出粮食多了,可若是出粜价格过低,收入反而少了,民生会为之困苦;
但太高又会超出普通购粮百姓承受范围,市场其它物价也会被粮价拉高,造成整体物价混乱,市井萧条,百业不兴。
如何调控粮价是门综合性的学问,要结合市场其它物价来详加评估,当然,市场本身有它自已的调控能力,咱们要做的,就是不让它短期内下上波动太大就行了,世事洞明皆学问,安溪以后要在这方面多多留心。”
冯雨赶紧起身施礼说道:“多谢少卿指点,下官感激不尽,今后一定多多留心学习。”
“对了!邓州到京兆府的道路修得如何了?”
“回少卿,邓州境内的已经修好,商山一带正在抓紧整修!”
许清听了点点头,邓州境内山道少些,修起来自然容易,商山一带则是山区,真正难点就在这里, 可惜了,这次常平仓的粮食转运是用不上这条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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