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处理此事,有的时候席夜阑会怀疑那个不明身份女子的身份就是那个人,可是席夜阑又觉得不太可能,若真是她,她怎么会自投罗网将自己送到敌人的营地中来呢,这也是席夜阑一直不敢确认的原因。
席夜阑走进帐内,子凤闻声抬头,微笑道:“易元帅回来了吗?”
每一次自己走进这里,她都只有这一句话,好像她存在就是为了见易寒一面。
席夜阑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子凤淡淡看了席夜阑一眼,“他回来了,请你告诉他一声。”说着收回目光,继续安坐,却并不打算回答席夜阑的问题。
席夜阑冷声道:“你以为你不肯说,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
子凤继续保持安静,似乎席夜阑根本不存在一般,也根本没有听到她所说的任何话。
席夜阑冷声道:“我能猜到你是谁,凭你这份从容淡定的气魄,从一开始我就在怀疑你的身份,你的真实身份便是紫荆奇将子凤!”说到最后席夜阑的口吻坚决!
就算被席夜阑猜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子凤也是从容安坐,一声不语,似乎自己是什么身份根本与她无关。
席夜阑等待她的回答,可是等了一会儿,对方却依然没有回应的意思,心中惊讶,难道她根本不是子凤,是的,对方的反应让她疑惑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席夜阑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见易寒?”
子凤依然不语,甚至垂下眼皮,似老僧入定一般。
这让席夜阑感觉在她面前就是一块石头,无论自己说什么问什么她都不会回应。
“他已经两三天没有归营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好像突然间凭空消失了一般,据军中将士所说,他最后一次离开镇南军大营,是在半夜的时候骑着快马往八坑山方向离开,我知道他去见谁了。”
席夜阑的这番话终于让子凤睁开眼睛抬起头朝她看来,应道:“他是去见我了。”
席夜阑沉声道:“你果然就是子凤!”
子凤淡淡道:“我以为他回镇南军大营了。”
席夜阑问道:“所以,你才会追到这里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身为紫荆国的一军统帅,却孤身一人来到敌人的大营,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做是自投罗网吗?”
子凤没有回答席夜阑的问题,却是一脸思索,易寒为什么没有回镇南军大营,他又是去了哪里呢?他此刻又可能出现在哪里呢?脑子里回忆的当日的一幕幕,他坚定的表情,被自己割伤了双腿依然不肯放弃的追了上来,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却依然大声呐喊,想着想着,突然间她恍悟了,易寒将会怎么做,也只有这样才可能解释易寒为什么两三天还没有归营。
子凤原本心思慎密,这会回忆起当日的细节,却立即能够理清思绪。
子凤终于第一次开口回答席夜阑的问题:“他可能被俘虏了?”
席夜阑闻言,一脸惊讶,“怎么可能?”未等子凤回答,却又立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凤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席夜阑的问题。
席夜阑却着急担心起来,拔出佩剑架在子凤的脖子上,冷声道:“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子凤抬头淡淡的看了席夜阑一眼,她能从席夜阑的眼中看到她的担心和惶恐,应道:“你不必担心,就算他被俘虏了,也能够安然无恙的归营。”
席夜阑问道:“怎么做?”说着佩剑在子凤修长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子凤并不是受席夜阑威胁才这么说,口吻依然平淡:“用我来换。”
席夜阑收回佩剑,“这倒是一个办法?”说着问道:“你为什么愿意这么做?”
子凤微笑道:“每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我这么做当然也有我自己的理由。”
席夜阑冷声道:“你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
子凤嫣然一笑,“请准备笔墨,待我修书一封,你派信使送到紫荆大军主帅手中,商定交换人质。”
席夜阑相信子凤,因为子凤不是被自己俘虏的,而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席夜阑让人拿来笔墨纸砚。
子凤执笔沾墨落笔。
这封信是送到敌军营地,席夜阑自然需要一旁监看,只见子凤写上“父亲大人拜上”几个字之后,席夜阑心中顿时大吃一惊,子凤原本就是一军之帅,能够决定交换双方主帅这种大事的,便是紫荆国那神秘的名将了,子凤称呼为父亲大人,那岂不是这七大名将中最神秘的名将就是子凤的父亲。
席夜阑插话道:“你给谁写信?”
子凤并未搁笔,口中淡淡应道:“我写的是汉字,你应该看得懂。”
席夜阑道:“我当然看的懂,但是这种事情你父亲决定的了吗?”
子凤淡淡笑道:“他是大军统帅怎么决定不了。”说着继续抒写自己已经被镇南军俘虏的事实。
这封信显得简短,只说了自己被镇南军俘虏了,其他的事情却一句不提。
席夜阑只见子凤搁笔道:“好了,将此信送到紫荆大军营地即可。”
席夜阑问道:“你在信中并没有谈及交谈人质之事。”
子凤笑道:“若易元帅真的被我军俘虏,父亲自然会提出交换人质的要求,若易元帅并没有被我军所俘虏,镇南军却大可以将我当做条件,要求紫荆国大军退兵。”
席夜阑问道:“你为什么帮我们?”
子凤微笑道:“我发现你有好多的为什么。”言语轻松平和,倒似跟朋友聊天一般。
席夜阑问道:“若是你的父亲不愿意交换人质呢?”
子凤笑道:“若真是如此,你若信的过我,我愿意挂帅,成为紫荆国的叛徒,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紫荆国大军的军事部署了。”
席夜阑冷声道:“你在开玩笑。”
子凤笑道:“若没有发生,就当我在开玩笑吧。”说着淡淡道:“快送信去吧,免得易元帅承受更多的拷打折磨。”
这话真有效果,席夜阑立即拿着子凤所写的书信走出帐篷,对着守卫道:“你们严密看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生怕出现意外,席夜阑又安排了几十个侍卫看守子凤,确保她不会逃脱。
席夜阑离开之后,子凤喃喃自语道:“易元帅,你可真让我感动,为了让战争结束,你竟敢不顾自己安危,孤身一人便敢闯到我军营地,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帮你呢,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站在你这一边呢?”
席夜阑思索着这封信又来由谁来送了,连续想了好几个人选,却均一一被自己否决,觉得只有自己亲自送信最为保险,可自己这么一离开,若是最后自己深陷敌营,这件事情又该由谁来办呢。
想到这里,秘密将李不才叫到易寒的帅帐中。
李不才走进帐内,看见席夜阑,说道:“小姐,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元帅回来了。”
席夜阑道:“李将军,有一件事情我要与你商量。”说着将子凤自投罗网,易寒久未归营有可能被敌军俘虏的事情讲了出来。
李不才听完惊讶道:“这件事情可是真的,我怎么感觉在听天荒夜谈一般。”
席夜阑道:“易元帅一直与子凤在白水岩见面,这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恳请李将军保密!”
李不才恍然大悟,“难道那一天易元帅问我白水岩的地理环境,原来如此啊,可易元帅却又怎么会”
席夜阑打断道:“李将军,现在先不说这些了,我现在要到敌营送信,与敌人商定交换人质之事,我若是出现个三长两短回不来了,这件事情就全权由你负责,一定不要意气用事,却要将易元帅的安危放在首要位置,我们可以将子凤还给敌人,但是无论如何也要将易元帅换回来!”
李不才道:“小姐,你亲自前往太过凶险了,要不换个人去吧。”
席夜阑道:“别人去,我不放心,李将军你不必担心,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即可就走,暂时不要将此事宣扬开来。”
李不才点了点头,“小姐放心,此事重大,不才绝对会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