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军大营,席夜阑告诉他那敌军的信使又来了。
易寒看席夜阑的表情好似不喜欢那信使前来一样,易寒淡道:“信呢?”
席夜阑应道:“没有书信,那信使说要等你回来,亲口言传。”
易寒淡道:“让她过来吧。”他正想搞清楚,自己的二万兵马为何能够安然无恙的归回,是否是子凤手下留情,可是她说过,在战场上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她在战场上是子凤却不是陆机。
席夜阑刚转身,易寒却将她喊住,“对了,早些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我?”
席夜阑冷漠道:“因为不想杀了你。”说着依然冷冷的离开。
易寒看着她显得冰冷的背影,自语笑道:“我怎么感觉我们的关系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跟当初一样。”
一会之后那个紫荆国的信使走了进来,还是那个第一次来送信的女子。
女子见到易寒施礼道:“紫荆信使见过易元帅。”
易寒道:“你家元帅不久前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这会是派你来向我耀武扬威的吗?”
女子笑道:“我只是来传信的,军务我无权评论。”
易寒道:“说吧。”
女子笑道:“易元帅,这里方便说话吗?”
易寒淡道:“这里是我的大帐,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女子却朝易寒走了过去,笑道:“我还是贴在元帅耳边低声说吧。”
易寒笑了笑,算是默认,女子挨近易寒,柔柔的香风从她口中吐出拂着男人敏感的耳垂,“我家元帅邀请易将军明日一早白水岩相见。”说着就退后,与易寒保持正常的距离。
易寒伸手揉了揉刚刚被她吹拂的耳朵,女子笑道:“易元帅,怎么了?”
易寒应道:“有些酥酥麻麻的,不太舒服。”
女子微微一笑,倒没说些什么。
易寒问道:“是否子凤都将你们训练的如此妖媚,而让男人都不舍得杀了你们。”
女子应道:“元帅多想了,我们若是受到侮辱,却也绝对不会让敌人得逞。”
易寒笑道:“我听说在紫荆国男女平等。”
女子应道:“确实如此,男女平等相待。”
易寒好奇道:“若一个女子爱慕一个男子,是不是也可以主动追求。”
女子点了点头。
易寒问道:“那一般都是用什么样的追求方式呢?”
女子闻言一愣,旋即嫣然一笑,“易元帅误会了,小女子没有这个念头。”
易寒笑道:“我明白了,女人天生有勾引男人主动上钩的本事。”
女子却问道:“易元帅若是答应,我现在就回去禀报了。”
易寒道:“现在我还真想见到子凤,向她好好问个清楚,你回去跟你家元帅说,我易寒准时赴约。”
紫荆信使离开。
第一次易寒答应与子凤见面是想印证她的身份,而这一次他却想问她为什么放自己一马。
信使刚走不久,席夜阑就走了进来,“我怀疑你通敌卖国。”
易寒笑道:“怎么可能?”
席夜阑问道:“那为何你刚才与紫荆信使遮遮掩掩的。”
易寒笑道:“夜阑,你在外面偷听?”
席夜阑沉声道:“我有义务监视你。”
易寒淡笑道:“你猜的不错,我确实与子凤暗中有了协议。”
席夜阑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不可能!”
易寒笑道:“你看,我这么说你都不相信,却又为何来责问我。”说着轻声道:“我和子凤没有任何协议,她只是约我明日一早白水岩见面。”
席夜阑问道:“为什么又再次约你,你们不是情人而是敌人。”
易寒应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也无法分的那么清楚,在战场是敌人,私底下也许是朋友。”
席夜阑露出不解的表情,易寒笑道:“就像我跟你,我跟你既是上下属关系,又是爱人关系。”
冷着脸的席夜阑俏脸顿时微微一红,易寒趁机靠近她的身边,“我想问你,早些时候你为什么打我?”
席夜阑冷淡道:“习惯如此。”
易寒温柔道:“那你改掉这个坏习惯好吗?”
席夜阑冷声应道:“不好!”
易寒道:“那以后你成为我的妻子,我靠近你一次,不是要挨一次揍啊?”
席夜阑冷声道:“我现在不是你的妻子。”
易寒道:“我是说以后,这个可能性很大不是吗?”
席夜阑无言以对,朗声应道:“是之后再说吧。”
易寒道:“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我才想让你慢慢改过来啊。”
席夜阑不想和易寒纠缠下去,她清楚跟易寒辩解这些根本就是有输无赢,冷淡的转身,打算离开。
易寒似泼皮一般挡在她的前面,“先别走,我们没有说清楚呢。”
席夜阑冷声道:“你想再挨一次揍吗?”
易寒有恃无恐道:“你敢打我就是犯了殴打元帅之罪。”
席夜阑一脚踢去,挑衅道:“我打了,来砍我的头。”
挨了一脚的易寒无奈道:“真是个坏习惯!”
“我出去探查敌情。”说着清冷自若的走出大帐。
易寒巡查了一番大营,特别在伤兵营地呆了一会,回到大帐时已经是天黑了,李不才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事情办得是否顺利。
用过晚膳之后,又看着地图研究起来,这一次二万镇南军的遭遇,让他吸取了一些经验教训,子凤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自己的骚扰纠缠,敌人的前哨据点依然稳稳的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不能一试之后无功便心生怯意,从那里跌倒就从那里爬起,易寒依然在打敌人前哨据点的主意,只是这一次他更谨慎稳妥一些,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轻易出击。
易寒从几个据点的距离计算大军移动的时间,若是敌人增援最快什么时间能够赶到,而己方援军又处于什么样的一个位置,比敌人要快还是慢,战场上的九尾狐又该如何对付。
他重新画了一张草图,上面密密麻麻的勾画出许多条线路,敌人的,我方的
心头虽然有了些头绪,却依然并不清晰,要理清这些错综复杂并不容易。
想的脑袋有些闷沉,走出大帐透口气,却发现大营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基本入睡了,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了。
子凤为什么要放我一马呢?想到这里突然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即见到子凤当面问个清楚,只是他们两人是敌我双方的主帅,不是想见面就能够立即见面的,能坐在一起交谈本来就是一件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
那日我天还没黑就出发却比子凤还要晚到,倘若我此刻出发,会不会被她要早呢,易寒刚刚在战场上吃了她的亏,这会却很想找回一点主动。
心想即动,立即单独一人骑马深夜奔往白水岩。
到达八坑山脚下,天色还一片漆黑,易寒觉得有些好笑,又有谁似自己一般深夜上山的。
夜路不好走,而且是山路,幸亏来过一次,也不至于在漆黑分辨不出东南西北的山路迷失了方向,有些费力的上了半山腰到了这白水岩寺门前,衣衫在上山时被露水染湿,这会却有些狼狈。
半山腰风大又凉,周围又安静的透着阴森,又凉又阴,独自一人,这种感觉却让人不太舒坦。
看看天色,离天亮也不是很久,打算先到那日两人相会的亭子等候,进入寺院,顺着道路直接往寺庙后院走去。
刚踏入后院门庭,便立即发现亭子内亮着烛光,心中惊讶细细打量,只见子凤手捧书本正凝视阅读。
一股微风突然吹来,烛火摇曳,子凤忙伸手去遮,虽一身书生袍子,凤过衣香细生,待过过后,这才收回素手,继续阅读,又恢复了香袖无言,襟袍不语,凝视恬静的姿态。
一动一静却将子凤女子姿态鲜活的表现出来。
易寒朝亭子走了过去。
子凤听到声音,突然回头见是易寒,眼神一讶,却旋即露出微微笑容,“易元帅来的好早。”
易寒朗声应道:“陆机你来的更早。”
两人的声音让这寂静的环境立即变得活跃起来,生气十足。
子凤笑道:“既陆机邀易元帅前来,岂有让易元帅等待的道理,自然是提前等候。”
易寒朗声道:“陆机你这提前等候也未免太早了吧,半夜就到了。”
子凤笑道:“若不如此,今日岂不是要累易元帅等候了。”
易寒笑道:“我刚刚无意间看到了陆机你捧书灯下阅,闺情满亭榭的动人模样,陆机可真是一个好女子。”
子凤笑道:“独自一人,人随夜静,自然如此,莫不是要大声朗读不成。”
易寒笑道:“现在可就不是一个人了。”
子凤笑道:“请坐,我没有想到易元帅天还没亮就来了,本想待黎明时分再去白岩处取水,没什么招待,请元帅见谅。”
易寒道:“陆机,你可算不得是这里的主人,我倒是带了些干粮,陆机你可肚饥,可要尝上一点慰藉一点肚子?”
子凤笑道:“我邀易元帅前来,倒反而让易元帅你招待了。”
易寒笑道:“就让我当一回主人又如何。”
子凤微微一笑,“易元帅为何来的如此之早,据我所知镇南军大营离此地可是不近。”
易寒笑道:“因为我迫切想要见到陆机你,这一整天脑子里可是一直惦记着陆机你。”说着用男人强势的目光盯着陆机。
子凤举袖遮脸,易寒忙道:“莫不是这恼人的“风”又来做肆,待我来为陆机你遮风。”说着张开双手将她整个人给罩住。
子凤淡淡应道:“黎明将至,“寒”气逼人,薄肌不经凛冽。”
易寒笑道:“原来不是风,却是寒气啊,我倒是会错意了,不过我倒有办法让陆机你薄肌不受凛冽,从容度过黎明寒袭。”
子凤笑道:“何法?”
易寒笑道:“待我为你来呵一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