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节 子凤本人(2/2)
作者:七月生我
寒突然沉声道:“陆机,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我就不要拐弯抹角了,我今日赴约可不是来与你品茶谈天的,我们说重点吧。”
子凤笑道:“我以为易元帅还没认出我来。”
易寒淡道:“你是陆机并不是值得奇怪,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心里已经有底了。”
子凤笑道:“易元帅,今日请你过来见面,是易元帅的老朋友陆机,却不是一军统帅子凤。”
易寒笑道:“我可不这么认为,却是因为子凤相邀,所以前来赴约。”
子凤笑道:“易元帅难道不觉得子凤与易寒根本没有什么可谈的吗?”
易寒应道:“正事就有的谈,至于谈情说爱嘛确实没有。”
子凤笑道:“可子凤从来不合敌人谈判。”
易寒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只会和我谈情说爱,却绝对不会和我谈正事了。”
子凤微笑道:“陆机亦不会和易元帅谈情说爱。”
易寒笑道:“为什么?我是男,你是女,为什么就不可以谈情说爱。”
子凤淡道:“似朋友一般谈天说地不好吗?”
易寒哈哈大笑,“只可惜啊,无论你如何装扮都遮掩不了你胸口有两块嫩肉,男子会跟女子谈情说爱,却绝对不会去谈天说地,就算真的谈天说地,也是假的,心里想的却是其他。”
易寒这番话说得有些粗鄙下流,不过却也是故意为之。
子凤依然没有生气,淡道:“凡事都有例外,易元帅何不一试。”
易寒笑道:“要试也不找你试,告辞,我们战场上见。”说着起身打算要走。
子凤突然道:“易元帅,你心里害怕了。”
易寒笑道:“陆机,你未免太高估了你自己了,你是绝代佳人不假,可一个绝代佳人的分量却远远比不上一军将士。”
子凤淡淡道:“易元帅似乎因为陆机就是子凤而乱了分寸。”
易寒停下问道:“此话怎讲?”
子凤笑道:“易元帅似乎忘记了与我见面的初衷。”
易寒笑道:“我从不期盼你能够帮我的忙,我来只会一会子凤。”
子凤应道:“我真心想帮助易元帅解决烦恼,因为来见易元帅的是易元帅的朋友陆机,却不是将军战场上的敌人子凤。”
易寒笑道:“可我也一向不喜欢陆机,更不曾把陆机当做朋友。”
子凤笑道:“易元帅心中对陆机的喜厌并不影响陆机对易元帅的观感。”说着轻轻道:“路途遥远,既然来了,请喝一杯清茶解渴吧,或许易元帅能够从朋友的口中知道一些很想知道的事情。”
易寒转身坐下,“好吧,那我就好好利用一下你吧。”
子凤微微一笑,并不介怀。
易寒看着石桌上的茶具却还是空的,问道:“茶呢?”
子凤应道:“热茶方能解渴,自然是需等易元帅来了才开始。”说着弯腰,从石桌下面拿起一个小炉放在桌子上,挽起衣袖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
易寒看着她那双属于女子的手,想起了关于描述子凤的诗词,“弱弱女子,神来之心,幽舞一挥,千军万马成冤魂”,是的,眼前这个看着温婉典雅的女子,却有决定千万人生死的能力。
子凤看着易寒,微笑道:“易元帅在想什么?”
易寒直言道:“陆机,我实在无法将你与传闻中的子凤联系到一起去。”
子凤微笑道:“我也无法将易寒和传闻中的麒麟将军联系到一起去。”
易寒闻言哈哈大笑:“是啊,传闻、名声岂会和真实的人相同,子凤这话应的可真是妙,既解我疑惑,又与我同感。”
子凤不应,却将心思放在茶上面,纤若如春葱的手指捻着一块又一块的炭放入炉内去,那洁白无瑕的手指染上了炭污总让人感觉碍眼,心里不舒服,大概每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美丽无瑕的东西染上污秽吧。
子凤点燃炉子,艳艳的火焰似要将两人并不热烈的气氛烘热一些。
易寒道:“陆机,擦一下手指吧。”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提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子凤淡淡一笑,她的此刻的姿态倒是与易寒认识的陆机一样。
子凤并没有如易寒所说的一般擦拭自己的手指,两人就这样对视无言,彼此之间的目光却淡的什么都没有,就似看着景色一般自然平淡。
过了一会之后子凤才淡道:“易元帅心里感觉不舒服。”
易寒应道:“我看了你洁白无瑕的手染上污黑确实不太舒服。”
子凤应道:“农夫之手粗糙满是污迹却是一双勤劳耕作之手,陆机这手易元帅觉得洁白无暇,却忘记了这是一双染满鲜血的手,易元帅此刻还觉得我手上的炭污碍眼吗?”
易寒应道:“陆机,你又让我介怀了,反倒是我肤浅了。”
这时炉上小壶之水沸腾,陆机提着冲茶,边说道:“易元帅,这茶乃是白水岩上的一个几百年的青茶,这水却是取自白水岩的白岩水。”
易寒看着她冲茶手势,说道:“看来陆机也是一个茶道高手。”
子凤应道:“陆机自幼好茶,说是茶道却只不过熟能生巧罢了。”说着摊手道:“易元帅请用茶,喝茶谈心,亦是偷得浮生偏闲。”
易寒品了一杯,由于心境,却没有品到茶香安神静气的美妙之处。
子凤笑道:“易元帅请静下心来品尝,请易元帅再饮一杯。”
易寒看着露出微微笑的子凤一眼,端杯品茶,让自己忘记所有,茶入口中甘润无比,只感觉有一种无以名之的安宁平静,似一生都消失在记忆长河里。
许久之后睁开眼睛才赞道:“好茶。”
说着又道了一句,“陆机,这可真是好茶!”
陆机笑道:“易元帅喜欢就好。”
易寒看着子凤,突然问道:“陆机,你如此讨好我有何目的?”
子凤笑道:“请易元帅喝一杯好茶解渴,难道就一定是有目的的吗?”
易寒道:“我们大东国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机淡道:“请易元帅前来,只不过想与易元帅叙叙旧情。”
易寒朗声道:“陆机,不必拐弯抹角了,说吧。”
子凤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易元帅怎么非要认为陆机是有目的的呢。”
易寒道:“若不然,我与你有何可谈的?”
子凤笑道:“我与易元帅已经谈了很多话。”
易寒应道:“却全部都是废话。”
子凤道:“好吧,那我们就说一些不是废话的吧。”说着问道:“易元帅可是在为军中的伤兵而烦恼?”
易寒期待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子凤笑道:“其实也不难,南疆天气湿热,容患伤溃,南疆之人懂得采集草药捣烂涂抹于伤处,再配内服祛除体内湿热,无须几日即能痊愈,易元帅大可让那些疆民帮忙,也无须什么珍贵的药材,这南疆遍地都是伤药。”
易寒惊讶道:“如此说来,还真的不是什么大难题了。”说着问道:“陆机,你为什么要帮我。”
子凤笑道:“因为我是易元帅的朋友。”
易寒道:“可你的身份是子凤,是我在战场上的敌人。”
子凤应道:“战场上是敌人,私底下却是朋友,不是吗?”说着又道:“易元帅,子凤在战场上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易寒苦笑一声,“这可真让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子凤笑道:“易元帅在前日不是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吗?”
易寒问道:“难道你一点都不仇恨我?”
子凤淡道:“战场上只有胜败,没有仇恨。”
易寒感慨道:“陆机,我真的不希望我们在战场上生死相博。”一时心情黯然,“这茶也喝了,旧情也叙了,我也该走了。”
子凤起身道:“易元帅慢走。”
易寒道:“陆机不必送了。”说着匆匆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