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桧?李桧这会子不该是陪在三哥身边宴客的吗?怎么来找她了?
宛春微感诧异,跟着秀儿走出院子,正看李桧伸头缩脑的立在外面,一瞅见她忙道:“四小姐,南边又来信儿了。”
南边?容绍唐?
宛春轻轻地皱眉,伸出手道:“把信给我吧。”
“哎。”
李桧小心地将信拿出来,递到宛春手上,宛春接过去极快的塞进袖中,便回了她自己的惊鸿园,拿出裁纸刀来将信拆开看了,本以为照旧是些语录和见闻,倒不想一展开竟是一张聘书。
府亲如面:
小子与贵府千金经媒妁之言,预结秦晋之好,
底下留了两行白,特意空出来填写日期,再往下,则是迎娶的聘礼礼单。
宛春匆匆看罢,将聘书在桌子上一拍,只道一声荒唐,忙让秀儿再去把李桧叫来问道:“这信是何时送来的,送信的人还说了什么话没有?”
李桧道:“没说旁的,只说六爷让他先把信送来。”
这简直是胡闹!宛春皱一皱眉,遂道:“你等一等,待我回了信,你给我寄往徐州去。”
她j乎是一笔挥就,写完用信封封了,方j到李桧手中。
李桧大感意外,这两三个月以来从未见过宛春回信,何以这一次就回了呢?信里到底都说了什么?
他极力压抑着好奇,忙将信寄送出去。
沈岸从通讯兵手里接过信的时候,只差没有磕头上香供起来了,他日也盼夜也盼,总算盼到宛春的,这简直就是他的救命良y啊。
沈岸一路小心地将信捧到容绍唐面前,看他还在绕着那一盆铁树打圈转,不由扬声道:“六少,六少,四小姐来信了,四小姐来信了!”
容绍唐正琢磨着铁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出花来,耳听四小姐三字,登时转过头急急道:“来信了?当真来了?快把信给我。”
沈岸忙把信递给他,容绍唐三两下拆开,再三看过j遍,方带上一抹笑容意味深长道:“果然还是我的法子有用。重山,我早说你那些风月场所里学来的东西,是指望不上的。”
“嘿,我这!”沈岸挠一挠头,眼看他又开始转起圈来,不由道,“你又找什么呀,六少?”
“笔!我的笔呢,还有信纸,都给我找来,多多的找!”
要是早知提亲有用的话,他就不费那么多心神,去说那么多闲话了。
虽然宛春心中对于他s自寄了聘书的事大为不悦,不过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她肯搭理他就好。他可是听说了,李家憋着劲儿要给宛春选婿呢,他再不行动迅疾一点,难不成到时候还要去人家家里抢亲不成?
再则,聘书也是他从季元婚事中得到的启发。想当初,他和宛春的婚姻完全是父母之命而成,二人行将就木一般的就把婚给结了,哪里顾得上三书六礼?而今他既是要与宛春重修旧好,以往种种自不能再去提及,那不如全然翻过篇去,从提亲一事上重新来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