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遗库,你又怎能得了那刀圣传承,又怎会有今日的这般风光?便不念在你我交情,只说我对你有恩,你也不管不顾,今日非要杀我么?”
待见呼延不留情面,摆出必杀他的狠心,守穗愈发惶急,几近哀求道:“呼兄你也该是重情义的人,怎能恩将仇报?你我……何至于到这等你生我死的局面?不若坐下来一谈,你若看上这剑魔门……这剑魔门,我拱手相送便是!你若还想要我这血肉……对,对对对!还有那剑圣遗库的诸多宝物,我也一并奉上与你!只求你……放我一马吧……”
这时忙于哀求,出口自然有些分神,哪里还抵挡得住闷头猛攻的呼延狠招,被呼延循着他剑气里一丝空挡轰然劈刀而去,便见守穗肉身瞬息被亿万凶魔组成的洪流吞没,散化万千血珠。
“放我一条生路啊……”
直到这等地步下,守穗犹自奢望呼延良心发现,血珠四散欲逃之际,犹自不忘神念哀呼。只可惜呼延冷面如铁,却也不搭话,兀自挥掌舞动神血漫天,诸多血珠化作张张细网,将守穗那漫天血珠纷纷拘捕,细致盘查未曾遗漏一丝一滴,这便皆俱收入体内徐徐炼化。
待得将守穗神血一网打尽,再无翻身的可能,呼延这才满意收刀,负手飘落山门,稳稳落坐到自家尊座上,冷眼望着前方漫山遍野呆滞失声的刀魔门中人,却是一言不发。
两位强横神主当空之战,在地上人群看来自是精彩、激烈,玄妙非常,但关乎自家日后命运,便是最为沉稳之人,亦难免心存紧张,均是聚精会神仰头紧盯战局,那紧张气氛之下,让人大气都不敢喘,自是静可闻针,无人胆敢喧哗。
本以为必胜的剑魔门中人,早已兴奋等候着自家神主获胜之后,便该抢先发出热烈欢呼,奉承赞颂,谁曾想那战局自打开始便自急转直下,令太多剑魔门中人头脑发懵。
而这神主之间的厮杀,激战之速快得使人目不暇接,剑魔门中人尚未回过神来,高空之战已然尘埃落定。
而这神主之间的厮杀,激战之速快得使人目不暇接,剑魔门中人尚未回过神来,高空之战已然尘埃落定。快打快杀,那喜怒无常、嚣焰如斯的新晋剑魔神主守穗,才强夺了剑魔门作威作福不过数月,此时此刻已然化作旁人手下的一缕冤魂。
断断不过数月,剑魔门便经历了几番易手,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这唱戏般的剧烈转变,实在让剑魔门中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齐齐呆望着那获胜的剑魔神主,与他对视的目光,却有太多的迷惘与麻木。
剑魔门里的硬骨头抑或死忠,早已在守穗夺权之后清理得所剩无几,此刻在剑魔门得势的多是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高手,待得感受到剑魔神主那沉默之意,立马心领神会,纷纷带头朝呼延纳头便拜,欢呼高吼道:“拜见门主!”
这数人的带头,顿时令其余剑魔门中人如梦初醒,饶是烨文心里哀默如死,这时节也从善如流,与周遭一道朝新主子叩头高呼“拜见门主!”。在这如潮水般漫山遍野的齐呼声中,烨文偷偷望着那不怒自威的新主子呼延,联想到这数月间光怪陆离的经历,恍若做了一场永醉不醒的噩梦,心里百味杂陈的滋味,实在不可与外人道也。
而在呼延身后,那数十上百万的血刀魔门中人已然爆发出胜利的欢呼,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那一张张发乎本心的灿烂笑脸,实在令人心情愉悦,仿佛置身于庆功的海洋一般。
呼延高高展臂握掌呈拳,示意周遭噤声,似乎在这胜利之后,却未曾被这万众欢呼所感染,反倒面色愈发凝重。便在周遭纷纷噤声之后,呼延眯眼遥望某处虚空,微微蹙眉,便自沉声道:“本尊下令,无论剑魔门中人,抑或血刀魔门门下,即刻整顿家眷,前往魔界界门……出发!”
血刀魔门中人今早便得了暗示,自是早已收拾妥当,虽说此刻听得这不合时宜的号令有些愣神,但很快便接连反应过来,二话不说纷纷结队出发。
那剑魔门中人对这古怪号令弄得措手不及,但在呼延斩杀守穗的凶威未消之际,再如何不解、惊疑也不敢质疑,自是心藏慌乱一面急忙神念传音,让留守剑魔门的家眷们尽快赶来,一面紧跟上了血刀魔门中人前行的队伍,私下里却被这古怪号令闹得人心惶惶,惊惧莫名。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魔界高空传出一个威严之音,天下皆可听闻,却是魔界中人太久未曾听到过的魔祖昭告。
“血刀魔门之主,血刀神主呼延以下犯上,不尊吾命!犯下大逆不道、目无尊祖之重罪,罪不可赦,当受灭杀之罚,特此昭告天下,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