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
呼延瞳孔猛缩,似是警惕扫了眼周遭,面色阴晴不定踟蹰顷刻,终是顿足反退,不甘遁走,瞬息远去无踪。
见呼延总算对圣子之名还有些忌惮,自家唤出圣子之名,便使得他不得不放弃杀人灭口的歹念,受诈而迅疾远去,吴威心底出了口长气,奋力连出数剑,艰难将面前磅礴的四十万凶魔刀气悉数扑灭,这才暗自庆幸不已。
他实在不知,那信手便能捏死的血刀神主是得了何等惊人绝世的造化,为何才过去区区一万五千余年,不仅一举晋升将入圣境,且还得了上古顶尖一流的功法,肉身力道突破那神境十万大山之力的极限,这已然不可以常理揣度,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可无论他如何难以置信,这事实已然摆在面前,便是昔年蝼蚁一般的角色,而今在他杀招之下,却是猛然幻做巨龙之威。足足四十万大山之力,几近他吴威全力犹自远胜四倍,需知这般境界之上,一丝一毫的差距亦会决定最终成败,多出他四倍,几可说便是无从抵挡的屠杀,他吴威断无抗争之力,更罔论将这蝼蚁忽化的猛龙擒拿了。
直至此时吴威才回过味儿来,敢情呼延是有意藏拙,诱他贪念而不曾救人之后即刻离去,实是心头却是打着当年追捕之事报仇雪恨的念头,要在此地留下他的性命!
“堪比圣子的本事,对得我等还要藏拙诱敌,耍弄心机,这血刀神主好深的城府,好阴毒的算计!好记仇的心!”
怔怔望着呼延远去的方向失神顷刻,遥想及适才那一瞬间令他恐惧的杀机,还有呼延那令他记忆犹新的狞笑,盈贯煞气,饶是吴威亦心有余悸,心中对这血刀神主已生出畏惧的阴影,怕是日后也再难有胆与其争胜。
想及这血刀神主的恐怖,吴威顿时一个激灵,急忙紧抓犹自惊恐呆滞的罗素顿足踏空,以生平最快的奔速朝相反的方向奋力逃窜!
“此地不可久留,必要速速离去!”
直逃出百万里去,自忖也该远离呼延之后,二人大松一口长气,便自行速略缓。时至此时安稳下来,吴威才眉头紧蹙,瞥了眼身侧走神的罗素,严肃叮嘱出声。
“师妹,此人已然异乎寻常,堪与圣子匹及,定要告诫同门师兄弟,日后若是再遇此人,谨记全力退避、远离!断不可招惹!切记!切记!”
吴威此时言语的凝重、惶急,是罗素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顿觉自家这位平素傲视群雄、谈笑杀敌的大师兄,此时却变得分外的陌生,惶惶不可终日,似是被那秃头色贼只用了一刀,便吓破了胆子。眼看自家大师兄这巨大转变,罗素回味与呼延短暂的接触,只觉心头滋味繁杂,实在不是滋味。
“大师兄,全怪我鲁莽才招惹了这等杀神,为门中牵扯出这意外仇怨,实在悔不当初!早知道……早知道……”
一想起大师兄的恐惧皆因自家而起,罗素便自泪蒙眼眶,颤颤欲泣,一时间自责、懊悔不已。
“师妹断不可有这等心思!”
眼见罗素因此落泪,那俏颜可怜的模样,这便引得吴威怜惜,柔柔伸手替罗素拭去面颊泪痕,柔声道:“此事与师妹无甚太大干连,而是昔年我曾听受师命追捕过他,虽说未曾得手,却也因此结下了梁子,这才是真正根源所在。你无需自责,身为师尊传下圣人世家的遗孀,遇得清白名节的大事,怎也不可向贼人妥协!你已然做得极好!但说是为门中惹祸,却也太看得起这贼子了!”
言及此处,吴威已然镇静下来,面上浮现傲然冷笑,“虽说这血刀神主如今的本事已然远超寻常神境高手,也远超我等圣徒,但凭他这四十万大山之力的本事,对我嗜魔道而言却也如此尔尔!”
“说十万大山之力乃是神境极限,其实是我等欠缺机缘,未曾得到顶尖功法传承,凭借如今市井流传的神境功法,这十万大山之力自是极限,此上再难寸进。可你也该知道,真正顶尖的功法,只流传于各大圣人世家之内,唯有天赋过人的圣人后裔才能得以传授。”
“这一点你断不可因此埋怨师尊不公,传闻欲习高深功法,个中艰难、痛苦,非常人执念所能承受,若是资质不足,便是传了高深功法,也是习练艰难,稍有差池还有性命之忧。假使随意传授我等,我等功法未成又落入旁人之手,这独门功法流传出去,更是祸害深远,自是不能等而视之。”
“只因我等的天赋未曾让师尊满意,这才未曾得以传授高深功法。但圣人世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