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察阴沉着脸,在场的村民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些人想要鼓噪起来,殴打看上去穷苦的新自由民。
李察双眼一瞪,直接命令卫兵将鼓噪喧哗的村民打了几棍子,现场才安静下来。
过了几个小时,维克堡的官僚也来到了现场。
负责分田的小官僚是个脸特别嫩的年轻人。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是河岸小学毕业的学生?”
领地的基层官僚,有一些从河南小学毕业的学生,这些学生通常非常年轻,大的十七八,小的只有十五六。
见分田的官僚如此年轻,所以李察顺嘴问了一问。
“领主大人,我叫麦卡鲁,今年十六岁,去年从河岸小学毕业。”
“这里的自由民今年分田,是由你负责办理的?”
麦卡鲁点头道:“是的,领主大人。”
“按照规定,这个村庄的农田怎么分?”
“按照规划,这个村庄自由民每一口授田五亩,一亩水田,四亩旱田。”
因为每个村庄附近能开垦的农田规模不同,自由民能分到的农田质量也稍有不同,有的村庄条件好,自然富裕一些。有些村庄条件不好,稍微穷一些。
通常来说,市政厅、农业部会提前规划,控制村庄人口的数量,尽量做到均衡。
大部分的自由民,都是一亩水田,四亩旱田的标准。依照这个标准,领地征税为一个人三银币,或者小麦二百七十斤。
但是这个村庄,新自由民没有水田耕种,旱田今年减产有些严重,一亩地收成不足百斤,一个人交上二百七十斤粮税,剩下的粮食只有不到二百斤。
二百斤粮食根本不够吃,还要预留明年的种粮,所以这个村庄的自由民都处于饥寒交迫中。
如果李察明年秋天视察,这个村庄可能会饿死人。
“约瑟夫,你给大家说一说,伱分到了多少水田,多少旱地?”李察指了指约瑟夫道。
“领主老爷,凡是今年分到这个村庄的新自由民,全部没有水田分?”
“麦卡鲁,按照农业部的统计数据,这个村庄的水田够不够分?为什么出了这种问题?既然遇到了不公,这些自由民有没有去维克堡告状?为什么没有人处理?”
一听李察有严肃追究责任的意思,维克堡的民政官托尼·伯恩脸色一变,心中恨这个村庄的村长要死。
但是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是我这里失察了,村民来维克堡告状的时候,我交给了沃尔斯村长处理了。”
“托尼你是领地的老人了,以前多少有些微末之功。我自认为对你不错,将你提拔到维克堡市政官的位置上,作为一个奴隶出生的人,你有今天的成就应该心满意足了,为什么要包庇沃尔斯?
你知道的,我将维克堡交给你管理,对你是多么的信任?
你就这样报答你的领主,就这样管理领民?
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既然这样我要你有何用?”
托尼·伯恩是哈兰德家族购买多年的奴隶,威廉没有受封世袭男爵前,托尼·伯恩就是哈兰德家族的男仆。李察小的时候,托尼还做过他一段时间的亲随。
威廉获得封地后,托尼·伯恩是一任水泥厂的厂长。在担任厂长的几年里,也算尽心尽力。
哈兰德领地这些人发展速度很快,非常缺乏合格的基层官僚。
托尼因为表现不错,机会也赶得好,被李察提拔到维克堡市政官的位置上。
没想到上来不到两年,托尼就出了问题,治下搞出了比较严重的事情。
托尼伯恩非常熟悉李察,一听这话马上明白李察动了杀心。他是了解李察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狡辩,越狡辩李察会越痛恨。
“因为沃尔斯的妹妹,做了我的秘密情人。”
听了托尼的交代,李察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因为下半身出了问题。既然这样你要下半身有何用?
来人将这条狗拉出去,立刻处死,尸体丢在山中喂狼,他的家人,全部送到矿洞,永不赦免。”
矿洞之中有大量的兽人,将人类送到矿洞中,由此可知会面临多么可怕的处境。
兽人有时候因为完不成挖矿任务,粮食不够吃,自然会选择吃人。
根据管理兽人的伯纳德统计,送到矿洞的人类,平均只能活两个月。
“托尼因为包庇罪行,已经被处理了。麦卡鲁你是分田的官员,卡洛村分田工作出了问题,你的监管没有到位,有渎职的罪行,罚你薪水两年,职务十年内不能提升。
沃尔斯,你是一位负伤的老兵吧?”
见高高在上的维克堡市政官被李察当场处决,家人也被送到矿洞,赶尽杀绝。恐惧顿时深入了沃尔斯的骨髓,让他剧烈的颤抖,说不出话来,仿佛失心疯了一般。
见沃尔斯已经被吓的失去了神志,李察转过头来,对身边负责情报的官员说道:“查一查沃尔斯的档案,看他是不是伤退的老兵?若是,饶他全家一命,如果不是家人送去与托尼的家人作伴。”
几个官僚中麦卡鲁的责任最轻,他这样的毛头小子,很难处理村庄内部的事情,下去分田也不认识村里的自由民,基本上要依靠沃尔斯才能干工作,很容易被下面糊弄。
况且麦卡鲁的本心也不是太坏,这件事他只是负有连带责任。
上下勾结、欺压领民主要是沃尔斯与托尼两人。
这两人中李察对托尼最痛恨,因为托尼是李察重点关注的人,也是领地比较重要的文官,李察对他比较看重,经常叮嘱他对治下的领民好一些,不要欺压百姓,更不能逼死人。
可是村里的情况,明年春耕后恐怕就要大量饿死人了。
出了这个事情之后,李察对托尼的感官最差,也最痛恨。
李察眼光扫了扫四周,逼视着维克堡其他的官员。冷笑一声道:“卡洛村自由民遭遇不公,我不信你们会不知道,但是半年来没有一人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