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大脑本能地分析其中的意思,片刻过去,她转过身来,死死盯住浅仓真......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条红得有些刺眼的鲤鱼。
“是您吗?”声调有难以抑制激动。
“不是。”浅仓真摘下面具,“这个面具只是信物,用来标明我的身份。”
“......是吗?”千鹤嘴唇抿了抿,遗憾而又有点开心地接受了现实。
“听见不是老大亲自过来,你好像很高兴?”
发觉眼前这位戴着熟悉面具的人并非将自己从绝望时刻拯救出来的恩人后,千鹤恢复了旅店老板娘该有的素质,她轻掩嘴角,流露出一抹稍微羞涩的笑意:“我现在这副打扮,可不是能见心上人的样子。”
“啊......”浅仓真顿了顿,“我记得老大只在收购这家旅馆的时候见过你一面吧?心上人什么的,有点夸张吧。”
浅仓真记得很清楚,他确实只在几年前见过这个女人一面,当时岛国的金融泡沫破灭,各类资产贬值得格外厉害,现在他身处的这家旅店,就是当初那场资本盛宴的战利品之一。
“不夸张,那位大人有着只是一面就让我按耐不住想为他奉献一切的魅力,如果他能再看我一眼的话,我愿意用一切来交换。”
那时候旅店的当家,也就是千鹤的父亲借贷投资血本无亏,悬梁自尽,只剩下年迈的爷爷和千鹤两个人支撑旅店的经营。
外有银行的催收,内有爷爷的病重,这种时候出现在千鹤眼前的浅仓真,即便是带着收购旅店的目的,仍旧被千鹤视作了拯救她于水火的救世主。
听着这位姿色不错的老板娘的赞美,浅仓真并没有多少好感。
“所以,这就是你亲自去给羽田秀吉下药的原因吗,想踩进阴影里让他看你一眼?”
是的,他警告千鹤不要多事不止因为现在这起杀人桉——又一个因为感情而做出计划外行动的人,这种失控的感觉让浅仓真很不舒服。
当初他还在朗姆手下干活的时候,就有人放弃既定的撤离计划选择回来救他,差点导致整个谋划全盘皆输的先例。
他很想去理解这是对方的好意,但问题就在于,背弃计划无疑代表对浅仓真的不信任,而且在组织的环境中,不计危险的人到底是真想救他还是想给他的坟墓多添一铲土呢?
“是的。”千鹤承认了。
“那可真是……”浅仓真扶额叹息,这就是他不能完全相信别人的原因,感情这种激烈且冲动的东西很难量化,就像眼前这个女人,明知道他讨厌不受控的变化,但还是选择了自作主张。
“算了。”浅仓真站起来,走到门边,“再有下次的话,他或许会亲自打个电话过来,让我把你处理掉,所以,下不为例好吗?”
看着沉默不语的千鹤,浅仓真靠在门框上。
“对了,过段时间这里会举办一场极其盛大的棋赛,筹备的适宜就交给你了。”
“顺便说一下,那位大人到时候会亲自来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