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只是逝者已矣,还望太君和老夫人早日脱离悲痛,保重身体。”
“真是个乖孩子。”想到温家现在的景况,老夫人便又珠泪成串而下,泣不成声。侍女连忙奉上绢帕,温婉也上前劝慰道:“老夫人请节哀。”老夫人伸手拉过温婉的手,难得亲热地揽着她在身侧坐定,轻抚她的肩膀,悲声说道:“温家如今风雨飘摇,朝不保夕,你姐姐在宫中也如履薄冰,没个照应。”
听到“照应”两个字,温婉心中兀自一惊,莫非老夫人想把她也送进宫去?
“如今大长公主大权在握,生死荣辱,全于她手。想你与那苏家小侯爷自幼打打闹闹,同窗共读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菲浅。我与太君,还有你爹爹合议,有意再提你们的婚事……”
温婉心中一滞,沉吟半晌,轻声说道:“婉儿但凭太君和老夫人作主。”当初左相与右相不合,温向东属于右相一党,还曾因为苏政雅的事,让左相在朝中失过颜面。如今右相遭贬,大长公主权倾朝野,虽然暂时对温家也算不薄,但为官之人都知晓,左相府最是擅长博贤德之名,所以难防将来不会横出意外。温家再也经不起这种意外,所以想到将她嫁与苏政雅以巩固地位,也是情理之中。
温婉回到院中,独自坐了一会。正如老夫人所说,她与苏政雅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他小时候调皮捣蛋,横行霸道,但近两年来倒也收敛了不好,渐渐有了独挡一面的架势。而且除他之外,她没有更好的夫君人选了。只是就此出嫁的话,估计她入朝为官的理想便要落空了。
第二天,温向东也找了温婉过去谈话,说道:“虽然温家今非昔比,但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需要卖女求荣的份上。所以这件婚事,主要还是看婉儿的意思,若是不愿意的话,也尽管说,无防的。”
温婉说道:“爹爹,苏政雅他虽然不太长进,但对婉儿挺好的。婉儿心里是愿意的,其他但凭爹爹作主。”
温向东看着温婉,深深地叹道:“婉儿若是个男孩子便好了。”说罢,他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说道。“那便这样吧,爹爹明天便找左相大人提亲去。”
五天之后,左相府给了回音,说小侯爷年纪尚小,先以学业为重,暂时不议婚姻大事,便算是婉拒了。温向东接到回话,脸都青了。苏政雅已经十六岁了,贵族子弟十五六岁成亲,已经不算早了。而且苏政雅又是出了名的不爱学习的小霸王,推说学业为重,真正是让人气得笑不出来。
温向东忿然将退回来的名帖砸到地上,想了想,还是俯身拾了回来,放到桌上,暗自沉吟。大长公主让太子继位,多半是沽名之举。只因大局初定,怕旧臣会有异动。待他日朝中局势稳定,可以为她所掌控了,必篡其位。她只有苏政雅一个儿子,若立太子,必是苏政雅无疑,那他的正室夫人,极可能就是将来的皇后,不肯贸许也可以理解。但这段时间以来,苏政雅对温婉的情义,温家明眼之人都可见出,只要嫁过去,不论是妻是妾,必然受宠。而且温克恭与司马瑜的婚事早已议定,年底便可过门。到时候,即使是温婉的亲事结不下,温家也可保一门荣华。所以现在还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还须慢慢从长计议。
温向东慢慢地坐回身来,心中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