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
比他本身生命,更加重要!
不知怎的,楚翔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很温和,清风感觉,鞘中雷剑在低鸣...
“你不懂,因为你始终未曾体悟到何为神。我是人,却在不久以前,终归是神。我有情绪,这能左右我,却无法如你们一般,当真成为最后的决定理据。这也,是直到片刻前,我才明白的一件事情...”
模棱两可,鬼话连篇?至少这种话,怕是连庙里最善机锋的老和尚,都难以明悟。
清风不语,他不解,却晓得楚翔不会骗他,还是因为毫无必要。
“我不懂,只希望,你值得我那样去做。”
清风侧身,看着楚翔,他的表情很严肃。
不知怎么,那种严肃似乎有着别样的渲染力,让那挺拔的苍松更劲。
楚翔淡淡的看着清风,不曾保证,却把手放到了他的头顶。
抚摸着那一头蓬松的长发,清风的身高已经不比楚翔来的矮。他的动作,却不会让人觉得怪异。
长辈,终归是长辈,这并非单纯由外貌决定,偶尔觉得让人尴尬的,终归还是虚无缥缈的感觉。
“我从不曾,要求过你什么。”
楚翔喃喃。
“就像她一样,我不曾要求,便没了源头。我有情绪,因此有了慈悲,无法把无根浮萍,当枯草。你们善待我,我也要去善待你们,只是因为,本心让我那么做。但这不代表,我就要为之,去承诺什么。我说过的话,必会兑现诺言,哪怕是你添油加醋,因为我早已经看到了结局。你们不懂,因为你们始终还是被心左右,而我,已经开始企图,去控制住心...”
自言,不知所言。楚翔说出这些的时候,表情茫茫。清风仿佛有些失落,更多的却是一如平日宁静。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只是为对方独特的想法感到讶异。
他明白,拥有过终归不能当做不存。脱离了感情的人,不可能立马成为神,纵然仙,也是越古越理性,冷漠。可以看成世上因果已经没有多少牵绊,也可以看成是一种习惯。这就好似,有了感情的神,未必就是人!
清风没有这样去阐述,他默默看着楚翔,终归看不透那个男人。既然看不透,就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我不是很懂,但又有些懂,走吧。”
放下心中隐约的不安,没有得到意料中的答案,也未曾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清风终于释然,向楚翔建议。
身处他们这种高度,很多时候,一言一行都可能导致战友的决裂。因为他们要面对的,甚至容不下一丁点的疏忽。而到了他们这种高度,通常对于彼此,都无可隐瞒。
楚翔霁颜,终于不再是一副呢喃自语时的肃穆。他显得平静、惬意,看着远处,天地一线的昏暗,深思。
“为什么,要走呢,我想看看日初。”
想看日出,只是一个念头,但曾经的楚翔,绝对不会有这样无聊的念头。
现在呢?
清风笑了笑,把剑鞘一抡,旋了个好看的花哨。
雷光在黑夜里尤其醒目,依稀仿佛,能在空气里停留。
清风觉得,楚翔离他又近了一些。哪怕始终,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如果,我朝着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方向前进,最终的结局,会否被改写?倘若,连你都看不透了我,那么,这世上还有谁能看透...造化嘛...”
楚翔低声沉吟,其实他的声音不算低。但离他咫尺的清风,恍若未觉。
轰!
“该死!”
土黄四溅,干涸的大地直接被旱雷劈的开裂,散开的尘泥激射,把堪堪闪避的褚茗弄了个灰头土脸。她不满的抱怨了一句,却更是埋头疾跑。
咻、咻、咻!
一连串剑光闪过,却见稍后一名比她狼狈多的中年道人踉跄飞奔,那一柄柄明晃晃的飞剑,几乎是擦着他的屁股落到地上,巨响中,又是大片狼藉!
“我日你先人板板,天下第一了不起,我xxxx”
很难想象,一个温文儒雅之辈,怎会在顷刻吐露那许多连痞子都汗颜的污言秽语。
哪怕只是生得一副好样貌,返老还壮的袁天罡,终归颇具仙风道骨。
被人逼到这种境地,青黑的面庞伴随着冒烟的胡须,即便不看身上条条缕缕,倒也叫人能够猜到一两分怒火的由来。
“嘿嘿嘿,你这老贼好不要脸,轻薄我儿,猥亵未遂便加以杀害,亏你修得一身好修为!贼子休逃,莫说你无门无宗,实是野修一个,便然真个是那浩天宗长老,今日若有谁敢维护,我紫阳道人头一个必灭他满门!”
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一,这口气比中土第一不知强出多少,顶着道德宗偌大的名头,紫阳真人一路横行无忌,从天南把袁老道二人追到地北,那铺天盖地的阵势,一路也不知波及多少外人。
而袁天罡犯下的累累劣迹,同样被紫阳道人大肆渲染,至少这沿途,怕是无人不晓淫贼道士的恶名了...
袁天罡铁青着脸色,也不辩驳,只是埋头苦逃。
任谁被七八名同级高手追杀,亦无心沾什么口头之利。况且那泼辣刁蛮少女,虽是被紫阳真人出剑误杀,袁老道终归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便是不认为那种草菅人命的女修、是什么好人,总之罪不至死。
修士或多或少,会有些轻慢凡人。便是袁老道这种大德之辈,难免心底也会有所区分,毕竟眼界不同。如今一条好好的“生命”,就这样被自己牵累死了,他倒也不再想那些恶名,背了就背了。
品行这种东西,未必要向岳不群一样外显,才能叫君子。
“呵!”
只听夜幕里一声娇喝,一虚形宝鼎腾上了天空。
铛铛铛!
接连十几声脆响,却是一大片密集的雷火,把那青色鼎影,打的摇摇欲坠!
“好!”
不知是谁人赞叹了一声,来处却是追杀者一方。
只见九天之上两道金光似剪绞落!
哐的一震!
竟然和那虚形鼎影擦出了大片火花!
“咦?!”
伴随着传开千里的惊疑,那鼎器轰的粉碎,返本归元。
地上正在驰掠的褚茗身形一顿,险些扑倒。一口黑血喷吐,落到地上,竟然发出了滋滋的腐蚀声!
“卑鄙!无耻!”
褚茗心中暗骂,却是反手一掌朝着额头拍去。她掌心指缝,仿佛夹着一些闪亮晶莹的东西,那一掌落下,却不是羞愤自尽。嘶啦一声,她下身衣袍裂开,露出一截长长的蛇躯!
“混沌什么,不带上他们,一起呢?”
青铭看着那沿着扶桑巨树,一步步登上天梯的本尊,忽然开口问道。
她的脸上,写满担忧。或者,她并不喜欢像凡间女子、如嫦娥一样,倚窗等待后羿每每战胜归来。
她知道,本尊不会同意让她一起,至少第一步,必须由他踏出。这是自信,也是一种担当。
终归,又觉得人多力量大,哪怕多几个炮灰,也是好的。
“就算不带他们,为什么不能等他一起呢?”
青铭又一次喊道,她的样子颇为焦急,眼神平静,心却做不得假。
本尊遥遥朝她摆手,站在斜探向天的扶桑巨木上,他的身躯,无比渺小。
青铭知道,本尊是在让她放心。但他理当明白,自己又怎么可能放心?
不尊不曾停下脚步,也不曾回答青铭。
或许他不想如她一般大喊,又或者,只是不想多言。
“倘若,摆明了车马,杀将的时候,何必还要卒子参与?脚步太慢,除非车马死绝,终归,跟不上...”
那淡淡的话,又是在向谁人解释,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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